剛剛睡醒的我有一點兒迷糊,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直以為是西南局專案組的人尋味而來,下意識地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還沒有所動作,便見到馬海波的身影,從駕駛室中下來。看到這老哥們,我緊繃的心不由得就放鬆了些,畢竟是同生共死過好幾回的老朋友,而且我還救過他幾次,老馬的人品秉性我也是清楚的,即使他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也斷不可能會做出出賣朋友的事情。
不過我並沒有現身,而是看著他走下車,來到我家門口敲門,然後喊我母親。
我母親起得早,六點多就忙活了,聽到聲響去開了門,然後將馬海波引到堂屋落座。我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大致是在勸我父母,想帶我父親去省城的大醫院瞧一瞧,莫耽誤了病情,免得到時候陸左回來,怪他照顧不周。
聽到馬海波的話,我的心頭不由得暖暖的。所謂朋友,真的不是喝過無數次酒,拍著肩膀亂下承諾的人,而是即使你落難了,依舊對你如初,對你的家人,可以當作自己的親人一般的家夥。
我父母的脾氣我是知道的,說白了也就是窮怕了,不怎麽敢去醫院。昨天我母親還跟我嘮叨,說上次我父親住院,就花掉了好多積蓄,一天的醫藥費,就要八百多,雖然有農村醫保,但他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回家慢養。我以前給家裏麵打了不少錢,不過他們總是說要留給我結婚,對自己未免太過吝嗇。
果然,我父親說了幾句,含含糊糊,就是不肯去,無論馬海波費盡唇舌,都不肯。
馬海波隻有作罷,最後問起,陸左最近有沒有打電話回家來?
我母親倒是一個很警覺的人,一聽到這裏,立刻搖頭,說沒有。馬海波有點失望,歎了一口氣,說家裏麵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找他,然後起身,準備離開。聽到這裏,我將房門推開,喊住他,老馬,先別走,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