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兆宏冷淡地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陣猛跳:這節奏,楊知修不會是懷疑我或者雜毛小道懷恨出手,將茅同真給擊斃於這山門隧洞之中吧?
畢竟我們都在這宗門中,也可算在內鬼之列,而且,達到一定層麵的人也都知道,我曾經在單挑中打敗過茅同真,如此看來,更有嫌疑啊?我越想越不對勁,沉聲問道:“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我這話說得急,沒有注意什麽態度,結果陳兆宏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說:“話事人傳你們,便去,問這麽多幹嗎?難道你心裏有鬼不成?”
當時大師兄也在場,聽到我們的對話,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寬厚的手掌沉穩有力,然後對我和雜毛小道說:“你們去吧,沒什麽事的。”
聽到大師兄的話,我才放下心來。與陳兆宏出了洞口,他停住腳步,從身上的包裹中拿出兩雙紙甲馬,遞給我們,吩咐說小心點,別弄壞了,然後不再理會我們,自顧自地給自己腿上綁起來。我瞧著手上這些繪有那古怪騎馬披甲神將的符紙,不知該如何擺弄。
雜毛小道俯下身來給我綁緊,然後跟我說:“一會兒你跟在我後麵,拉著我的衣袖奔行便是。起程前,你念那《足底生雲法》——‘望請六丁六甲神,白雲鶴羽飛遊神。足底生雲快似風,如吾飛行碧空中。吾奉九天玄女令攝’即可。”
瞧見雜毛小道教我這紙甲馬的用法,陳兆宏背過身去,鼻子似乎輕輕扭了一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嗤道:“鄉巴佬!”
這家夥嘴臭,讓人討厭至極。我頓時有點兒無名火起,正要發作,雜毛小道擺了擺手,示意我別跟這小鬼兒一般見識,真正有本事的人,無需向這種小雜魚證明自己。
這紙甲馬用法並不複雜,我很快便懂了,在陳兆宏的連聲催促下,開始念誦雜毛小道剛才教我的《足底生雲法》咒文,念至最後一個字,抬腳起步的時候,便感覺風聲呼呼,景色飛快往身後退去,仿佛坐上了汽車一般,行路輕鬆毫不費力。一開始我還略有些身形不穩,很快便掌握了,身形如飛,跟著陳兆宏和雜毛小道兩人,朝著山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