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慈元閣少東家一行人朝這個湖邊的小漁村走來,我和雜毛小道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經曆了那天湖邊的救人事件,對於這個陌生的慈元閣,我心中多少也有一絲好感,這便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想即便是壞人,在情感上也會喜歡好人多一些。我想到兩種可能,其一是他們也如我一般,望氣而來,誤入此處,其二便是與這裏主持者是一夥的,前來匯合。
兩種可能都有,讓我們不敢妄動,唯有默默觀察。
跟隨慈元閣少東家的都是身手不錯的高手,他們先是在村頭那家的院子外停留了一會兒,四處張望一番,最後也如同我們一般,朝村子中間那燈火通明的靈棚走去。
這時我聽到我們頭頂上有瓦礫在響,不用想,應該就是剛才準備去龍王廟的那個人。
我們不敢發出動靜,將呼吸放緩,盡量收斂氣息。不過那個人並沒有在此久留,而是從房頂上飛快踩過,返回去報信了。
那人並沒有上前迎接,看來慈元閣一行也是不速之客。
小叔回頭低喝了一聲走,我們三個加上朵朵,便順著牆角溜出,朝靈棚那邊摸過去。靈棚裏依舊和我們離開的時候一般,打牌的打牌、看錄像的看錄像、吹哀樂的吹哀樂,沒有一個人疲倦停歇。至於那台二十五寸彩電,放的依然是星爺的《百變星君》,都不知道這是第幾遍。
當時的情形是如此的怪異,瞧見慈元閣一行人一邊抖落身上的雨水,一邊跟那個蠻橫的漢子交涉,我有一種電影倒帶的錯覺,把自己給代入了其中。
與我們一樣,慈元閣少東家得到的回答依舊是不行,不能夠留在這兒借宿,即使拍出了好厚一遝錢來,得到的回應依然是不可以。
這公子哥兒雖然也能夠將架子拉低,客客氣氣地說話,但是倘若有人想跟他比蠻橫,甚至想要騎到他頭上來拉屎拉尿,人家卻沒有咱這等的好脾氣。隻見慈元閣少東家眉頭稍微那麽一皺,旁邊一個身材像大猩猩一般的隨從立刻發了火,衝到麻將桌旁,粗如大腿般的手臂放力一砸,整張桌子立刻轟碎,上麵的麻將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