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平汽車站,我看到雜毛小道正一臉好奇地四處張望,而虎皮貓大人則蔫不啦嘰地站在他肩頭,不知道是睡是醒。在我們這偏僻的小縣城,人們整日忙碌,奔波生活,哪裏有閑情逸致去養鳥?少有人能夠瞧見這花花綠綠的虎皮鸚鵡,所以這一對活寶,惹得不少人側目觀看。
我走過去,把雜毛小道拉到一邊,說你看看你有多拉風!
雜毛小道天生就不怕別人關注,揚揚得意、顧盼生輝,與我互訴離別之情,倒是虎皮貓大人翻開眼皮瞧我一眼,便繼續眯著眼睛。雜毛小道笑嘻嘻說,到你們這裏二十來個鍾頭的長途汽車,把這肥母雞坐得直吐血。我問怎麽不坐飛機?雜毛小道鬱悶極了:“一周兩次的航班,等到飛機來,黃花菜都涼了……”
顯然是聽到雜毛小道在說它,虎皮貓大人頓時來勁了,破口大罵:“你個沒良心的敗家玩意兒,大人我千裏迢迢趕過來助拳,居然這麽黑我?誰肥母雞?你丫才肥母雞呢,你全家肥母雞,你們村一村的肥母雞!”
我苦笑不已,肥母雞可不是我說的。
不過,要跟大人講理,可真是白費唇舌。我連忙認錯,然後出了車站,打了輛出租車,將他們帶到了新街的住處。然而當我準備上樓的時候,腳步僵住了:我剛才出來得匆忙,臥室裏可什麽都沒有收拾。雜毛小道這鬼精一般的人物,怎麽可能瞞得住他?然而都已經走到了二樓,我也轉道不得,隻好硬著頭皮往上走。
果然,進了屋子,雜毛小道轉了一圈,深深吸了一口氣,讚歎說,多麽美好的味道啊,小毒物,沒想到你這個家夥在外麵是個苦行僧,回到家裏的夜生活,竟然這麽精彩啊?
我苦笑,也不解釋,這種事情越描越黑,指不定這家夥還有更多齷齪的話會說出來。看著雜毛小道準備往主臥室裏麵走,我連忙攔在門口,指著斜對麵說,你暫時住客房,主臥勿擾。雜毛小道臉上露出了“我懂的”的笑容,有些猥瑣地嘿嘿直樂,說裏麵不會藏著美女吧?是黃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