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把門口堵塞物搬走的小周和吳剛死死頂著大門,一聽雜毛小道狂放的怒喊聲,大叫一聲“得令”,將那鐵栓抽走,大門向兩側打開。
屋子裏麵的火堆熊熊燃燒,門開,立刻有山風攜著熏臭之氣襲來,涼颼颼,陰森森。
我抬頭看去,隻見有三四個破衣爛衫的活死人,正搖搖晃晃地從門口走進來。
該死!
我一臉汗顏,不敢去看旁人投向我的奇怪目光——都是因為我剛才“狂性大發”,幾乎將所有的活死人都吸引到了祠堂的左側去,見我縮回了屋子,根本就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它們便紛紛攀上窗戶,準備爬進來。馬海波的手槍子彈已經打完了,隻能撿了一根木棒子,在窗戶旁防守,雜毛小道朝他揮手,說不用了,放進來。
馬海波一退,立刻有兩三個活死人探了身子,滾落進來。
屋子裏已經有五六個活死人在,除了堂屋正中念咒誦法的雜毛小道和楊操外,我們所有人都棄守了窗戶,縮到靈位架後麵的牆壁旁,以這桌架子為屏障,小心防守著。
不過比起我們,堂屋正中作法的雜毛小道和楊操似乎更有吸引力,這些渾身腐臭的家夥口中發著沉悶的怒吼,朝著他們走去。門口、窗戶上,陸續或走或爬,進來了十四五個活死人,一時間屋子裏臭氣熏天,無數黑乎乎的大手於篝火的光亮下揮舞,在牆壁上留下了群魔亂舞的怪象。
雜毛小道和楊操背靠背,後腳跟幾乎都要踩到了篝火上,我們晚餐時煮小米粥的鐵釜被踢翻,灑落了一些香氣四溢的清湯水。
他們布的法陣巨大,卻怪異得很,比如兩根獸骨中間牽連的紅線,看著軟趴趴的,然而活死人一進入其中,立刻就繃直起來,如同鐵絲,兩三個活死人就是因為被這東西絆倒,跌落在地上。不過它們並沒有什麽事,依然在地上爬動著,伸手去抓雜毛小道和楊操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