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的槍聲在這墓室裏麵響了起來,這兒相對於別的地方還算是寬敞,然而墓室畢竟是墓室,一旦發生槍戰,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騰挪移動的空間。
所以當矮子張鼎舉起槍瞄向我的一刹那,我除了盡量地將身子縮到胖子老雲寬胖的身後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微衝不是手槍,一旦掃射起來,這不遠的距離根本就沒有躲避的空間。
然而就在我驚悸莫名的時候,張鼎的胸前突然多了一隻尖銳而鮮血淋漓的手掌,在那手掌之上則有一顆還在撲通撲通跳動的心髒。
那心髒之前還屬於這老鼠會中凶悍的矮個兒,此刻卻被徹底地取了下來,雖然它依舊在跳動,但是每一次的搏動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這樣生取心髒的手段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以至於我們所有人都忽略了還在持續的槍聲,瞪大了眼睛朝著矮個兒後麵的那人瞧去。
是張快!
竟然是剛才還跪在地上不斷嘔吐的張快,此刻的他嘴唇邊還留有穢物,幾絲菜葉子掛在下巴上麵,模樣顯得十分可笑,但是當我瞧見他那宛如蚯蚓爬過一般、滿布青筋的臉孔時,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對自己的同伴悍然下死手,這事兒就算是傻子都曉得不對勁兒,看他這般模樣,我在心中嘀咕:“這家夥莫不是中邪了?”
這自然是中邪了——隻見張鼎雙手捧著胸口的血孔,一臉驚詫地跪倒在了地上,那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幾乎都要凸出來了,遠處的馬領導一聲哭喊道:“張鼎,我的兄弟啊!”
馬領導這一聲哭喊,可不隻是為了心髒被人掏了的張鼎,還有被我挾持的胖子老雲。這個家夥的運氣簡直是背到了家,腦殼竟然被張鼎誤打在頭頂上方的跳彈擊中,開了瓢,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就一命嗚呼了。
胖子老雲一死,我就沒有了可以憑恃的人質,不過此時這些家夥的對手已經不是我了。但見張快竟然將那心髒放到了自己的嘴前,先是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然後像吃火龍果一般大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