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聲,一躍而起。
頭上沉甸甸的,手一摸,竟是個圓滾滾類似頭罩的玩意兒。
眼前有兩個人一臉驚嚇地望著我。
秦浩和陳誌舟。
我瞬間明白過來,陳誌舟一定又在我腦中植入了一段幻覺,想讓我自殺。
瞧,我手中還握著餐刀,剛才差點就把它刺入自己的胸膛。
怒火熊熊燃燒,秦浩,你欺人太甚!
你既一心要置我於死地,那我也絕不對你手下留情!
餐刀狠狠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進秦浩的胸口……
他痛呼一聲,難以置信地瞪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
“來人!快來人!”
陳誌舟驚恐的叫聲剛一響起,門外就衝進一群人,我又被製服了,餐刀也被奪走。
但這一切我都不在乎,隻看著秦浩。
鮮血正從他胸口源源不斷地湧出。
看他臉色蒼白、痛苦呻吟的樣子,我心裏卻意外地並不覺得痛快,反倒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秦浩被送往醫院搶救,警察也很快趕到了現場。
我被關在一間獨立的牢房裏,有人來看我,是陳誌舟。
“你弟弟死了。”說完這句話,他又加重了語氣,“這次是真的被你殺死了。”
我心裏一顫,仿佛一個人鼓足了勁兒打出一拳,卻意外打在了空氣上。
明明那麽恨秦浩,為什麽聽見他死了,我心裏卻有種難言的沮喪?
“其實,你並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恨你弟弟,你隻是擔心被排擠,害怕被遺棄,我說得對吧?”
“少自以為是地分析我!”我冷冷地看著他,對方那種專業醫生的姿態令我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成了被他放在實驗台上用顯微鏡觀察的生物
組織。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陳誌舟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因為我用腦神經傳感器掃描過你腦中的思想。童年時期被人販子拐賣到福利院的經曆,成為你一生擺脫不了的噩夢。當秦浩出生後,你怕自己再次被遺棄,所以十分討厭這個弟弟。後來又怕養父母把家業都傳給秦浩,讓你一無所有,所以你開始挪用公司的資金。當秦浩發現賬目不對開始調查時,你既恐懼又焦慮,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出現了幻覺,幻想秦浩發現了你挪用資金的事,而你則在激烈的爭執中殺死了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