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稚嫩而懵懂的表情猶如一片隻有徐徐的清風而沒有任何雜質的土地,還遠遠供養不起那些肮髒齷齪的鉤心鬥角。
辦公室裏,炎宏製好表格後在馮旭的抽屜裏發現了那個牛皮本,翻了幾頁便找了想要的東西。“徐麗”兩個字被圈了起來,旁邊龍飛鳳舞地寫著“列傑前妻”,下方則是一串手機號以及一個住址。
調查列傑的前妻以及工作的地方是在聽到安隊長說列傑會疑罪從無釋放後臨時起意的,炎宏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有這個念想,甚至連喊住馮旭都是腦中下意識的行為。也許是想做到萬無一失吧,雖然釋放列傑以及覺著列傑無罪的不隻是他一人,但是想到如果真遺漏了什麽證據讓列傑鑽了空子,最後查出列傑確實是凶手的話,那麽曾經在這個辦公室持著列傑無罪的觀點侃侃而談的他,說不定會成為某些人心中的笑柄。
“不,不是這樣的吧?難道我在懷疑那些與我朝夕相處的同事會在心裏肆意地貶低我,我才會讓自己做出複查的決定嗎?”
炎宏皺著眉頭,不再多想,情緒卻猶如被烏雲壓頂。而最糟糕的是,他現在隻能順著那一層層浮在上麵的厚重的烏雲走下去。
這就是社會,一些在外人看來莫名其妙的理由卻能輕而易舉地左右你的情緒、你的行為,為的隻是自己在他人眼裏的形象。
拿起噴壺,炎宏細細地為那盆君子蘭澆了水,然後將那一遝相片放進包裏,離開了辦公室。
上午九點四十分,炎宏來到了金龍大酒店。這個酒店也算得上市裏一個標誌性建築,從1999年至今已經屹立了近二十個年頭。在剛剛開業時被當作豪華一流酒店標配的金色立柱、旋轉大門以及繁複的吊燈對比眼下講究簡單精致的餐廳,裝修理念已經有些過時了,但裏麵的飯菜還是吸引了不少老主顧前來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