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翠綠的君子蘭的枝葉,安起民已經紅腫卻淩厲的雙眼像是兩隻直直杵過來的沾滿鮮血的手,將炎宏內心深處那看似堅硬的偽裝一點點摳碎。
第二天,馮旭組織人手前往北元路進行排查,炎宏則獨自去了薔慧家中拜訪。他總覺著時至今日,要再次從羅偉身邊入手才能取得新的進展。
“你不一起去嗎?這個可比家訪有趣多了。”馮旭調笑說道。
“不了,現在所有重心都在列傑這邊,但是羅偉那邊包括公司的情況也要兼顧,這種練手的事就交給小弟吧。”炎宏回道。
“這個可是安隊長去市裏匯報工作前的意思。雖然少你一個不少,但如果隊長真給我打電話問到你,你可要想辦法了,我隻能實話實說。炎宏,我們是一個團體,是要講紀律的。”
炎宏沉默了。其實他也覺著這樣不妥,畢竟是頂頭上司安排好的任務。但是從時間資源分配上來講,這種事多他一個不多,但他如果去做一次家訪,也許會有新的收獲。自然,這建立在他覺著列傑無辜的基礎上。
“我想辦法吧。”炎宏稍稍思考了一下說道。馮旭便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和其他刑警往北元路去了。
炎宏摸了摸口袋裏的照片,戴上耳機,騎上車子急匆匆地往薔慧家去。耳機裏的曲子是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是記者推薦給他的。
九點四十,炎宏再一次敲響了那扇防盜門,卻無人應答。
“也好,安心去北元路做排查好了。”炎宏的內心一半失望,一半解脫。
“母女倆一早便出去啦,現在應該還沒回來。”一個大爺提著一筐青菜從樓下走了上來,停在對門。
“很早便出去了?”
“對,我起得早,對麵開門關門聽得倍兒清。應該是八點多就出去了,聽聲音好像還有個男的在門口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