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以後,瑪利亞的祖父去世了。
葬禮的第二天,和她在星巴克喝咖啡時,她把事情告訴了我。
“手術還算成功,但他畢竟年紀大了,還有其他方麵的並發症。所以手術完兩個星期以後就……”
瑪利亞停了下來,大概是心裏感到難過。
“祖父讓我來謝謝你和小蛋。因為你們給他帶去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禮物。還記得那天的那幅畫嗎?”
“記……記得。”
“畫上的女孩和我死去的祖母幾乎一模一樣。她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病逝了,連照片也沒能留下一張。祖父一直感到愧疚,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他之所以疼我這個孫女,可能也因為我長得像祖母的關係吧。住院以來,他的脾氣一直不太好,但有了那幅畫,他好像完成了什麽心願似的。這兩個星期,祖父和我講了很多他們過去的事,他第一次遇到祖母,居然和畫上一樣,真的是在一片薰衣草花田裏。祖父笑著說,也許這幅畫是祖母送來的,他們很快就可以再次見麵了,他已經準備好了。”
“你……你別太難……難過了。”
瑪利亞搖了搖頭。
“已經不難過了。祖父他走得很輕鬆。所以我也很感激你。”
我低頭喝咖啡。
“還有件事。那幅畫他留給我了。另外,根據祖父的遺願,他把眼角膜留給了畫這幅畫的失明畫家。聽醫生說,移植手術很成功。希望他以後還能畫出這樣漂亮的作品來吧。”
“那真……真是太……太好了。”
瑪利亞雙手托腮,望著窗外的街景,半天沒有說話。
“祖父很滿意你。你是不是已經答應他照顧我了?”
我立刻被咖啡嗆著了,大力咳嗽。瑪利亞笑著看我。
“那……那是因……因為……那……那……個時候……”
我麵紅耳赤。
“怎麽緊張成這個樣子?我也是在開玩笑,別緊張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