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病床旁,陪著昏睡的小蛋。
那天半夜,因為攔不到出租車,我抱著小蛋跑到醫院急診,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診斷下來,小蛋在發燒,因為過於虛弱所以昏迷不醒。
小蛋住進了醫院。以後的兩天時間裏,她一直沒有醒來,身體還發著高燒。
看著吊著鹽水的小蛋,我想起以前她問我的話。
“打針疼嗎?”
那時我沒有感覺到什麽,但現在我感覺到了。
她之所以會病倒,應該和幫助那條受傷的牧羊犬有關。
那個時候,她用那種讓花再次開放的能力,救活了傷犬。
至於讓花再次開放的能力的原理是什麽,我不太清楚。那應該並不單單是心意相通和向誰祈禱那樣簡單。
也許那是一種分享生命活力的方式,原理就跟輸血一樣。
小蛋把自己的生命活力傳給了枯萎的花朵,從而使花朵得以再次盛開。
同樣,她也將自己的生命能量輸送給了垂死的蘇格蘭牧羊犬,使牧羊犬起死回生。
不過,牧羊犬畢竟不同於小小的植物花朵,使它恢複生命所需要的生命能量遠遠超過了小蛋身體所能夠承受的。所以小蛋才會變得這麽虛弱,昏睡不醒。
如果事實確實如同我所想的這樣,我又該怎麽做呢?我也這樣來幫助小蛋嗎?
我試著把手放在小蛋的身體上,然後閉上眼睛。
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生。小蛋仍然在昏睡。
我該怎麽做呢?
事實是,即便再怎麽擔心和難過,我卻什麽忙也幫不上,隻能呆呆陪坐在病床旁,呆呆看著在高燒中昏睡的她。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她從此便不會醒來了。
明知道是錯覺,但這個念頭在頭腦中總是揮之不去。
我深恐她會一睡不醒。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我夢見了小蛋。
我隻能看見她的背影,她站在陽台上,渾身散發著白色的光芒,背上有一對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