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並沒有人能夠回複寧芷,她抿著嘴按亮臥室的燈,把貓從籠子裏放出來。陌生環境下它更警惕,直接鑽到沙發底下,完全不露頭。
寧芷試圖和它溝通,折騰近一個小時,一人一貓的關係稍微緩和一些。
夜深,寧芷緩緩地走到衣櫃前,動作很輕,壓低聲音將衣服後的隔板拉開,後麵又出現一道櫃板,昏暗的燈光照進來,能看見板上貼著許多照片,被紅色的筆跡一道道連接在一起。
寧芷拉張椅子坐下,目光看著牆壁中央的素描畫像,畫像上的男人麵無表情,卻透出一股驚悚氣。
寧芷看得牙癢癢,指關節捏得哢哢作響。
好一會兒,耳邊響起貓的呼嚕聲,轉過頭看見貓窩在椅子的邊角,團成一個球堪堪地穩住身形。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貓跳起來弓著背,嘴裏發出呲呲聲,快速鑽到床下。
寧芷按下接聽鍵,隻聽見那頭有沙沙的電音,她“喂”了幾聲,才有回音:“小芷芷,你快出來,小區門口的大叔不認識我,攔著我不讓我進去。”
寧芷看眼牆上的鍾表,淩晨三點,恍惚間像夢。起身走到窗邊,外邊仍是黑漆漆的,寥寥的燈光照著,遠遠地能看見兩個人影在小區門口糾纏。
兩天前還和她打電話說在拉城喝著青稞吃牛肉的人,現在卻在樓下嚷嚷著要上來。
“樓魚,你回來了?”
“廢話,不然誰在和你說話,快點來救我。”說著,電話那頭又響起“沙沙”聲,“哎,大叔,好好說,別扯我衣服,大叔,頭發也不能扯……啊啊啊啊。”
寧芷來不及換鞋就往外跑,樓梯間的聲控燈都亮起來,拖鞋聲啪嗒啪嗒地回響。
出了樓棟,就看見小區門口的場麵。
門衛大叔一手提著大書包一手拎著掙紮的樓魚往大門外推。
怪不得大叔想丟他出去,任誰都不會讓穿著破破爛爛、說話還流氓氣的人隨意進入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