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宇讓人把審訊室的空調調到二十度以下,他並不急於進去,而是一直在外麵觀察著平建軍的一舉一動。
沒過兩分鍾,審訊室裏的溫度就降了下來,平建軍將挽上去的袖子拉下,雙臂環在胸前,身體不由自主地縮起來。
與前兩次不同,平建軍這次被固定在審訊椅上。他眼窩深陷,麵容憔悴,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頭發也打了縷,顯得油膩膩的,下巴上的胡茬如春草一般雜亂無序,衣服皺巴巴地套在身上。平建軍早已耐不住審訊室的冷氣,縮在椅子上微微地打著顫。
審訊室裏沉寂壓抑的氣氛對每個走進來的審訊對象的心理都是一種考驗。平建軍在審訊室裏被晾了半天,周昊宇和吳向東才走進來。
周昊宇沒有急於問話,而是翻看起文件夾裏那一摞厚厚的材料。
周昊宇知道己方已經占據了審訊的主動權。他慢慢合上文件夾,突然將它拍在了桌上,然後身體靠近向椅背,冷冷地盯著平建軍。平建軍被嚇了一跳,不安地看了看二人,低下了頭。
“平建軍,看守所裏夠清靜吧,想得怎麽樣了,準備好交代自己的問題了嗎?”周昊宇問道。
“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看到那些照片是很生氣。但是仔細想想,小美不是那樣的人,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個姑娘,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背叛我呢?她一定不會的。那些照片又能算什麽呢,想到這些我就不那麽氣了,我怎麽會殺她呢!”平建軍聲音嘶啞,喉頭嚅動,顯然極力壓製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如果真像你說的,你在巷口待那麽久,為什麽巷子裏過往的人都沒有看到你?既然氣消了,回家後幹嗎喝那麽多酒?鬼鬼祟祟地跟蹤了她半天,什麽都沒做就氣消了?”
“誰遇到這樣的事心情都不會好,又不能對別人說,隻能喝點悶酒發泄一下,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早跑了,還能在家喝醉了等你們來抓?”平建軍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