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微微瞟了李白安一眼,沒動聲色,邊走邊說:“他們就憑那詔書想調小站新軍來暢春園圍我?
幸虧榮中堂忠勇機敏,那袁世凱也算個懂孝道的,這詭計沒得逞!
你說那是偽詔,可是康梁二人卻還拿著它在外洋逍遙過市呢!”
光緒忙說:“皇爸爸,兒臣怎會如此不孝,竟會算計皇爸爸?那絕對是偽詔!
搞不好是袁世凱見事情敗露,為了脫罪,跑到榮中堂那裏故意說有詔書,栽贓於朕!
事後康梁逃走,為免追殺便編了個詔書出來,請皇爸爸一定明察呀!”
李白安聽著想起錢千金說這段時認定袁世凱是野心勃勃的梟雄,自己在他的營中卻忘了問這一段。
他現在聽來到底如何還真是個懸案了,自己下次見到他時是否要問個清楚?
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決意不理朝廷的事了,還管這些?
此時慈禧已快走到光緒的身前,站住一邊平著氣一邊說道:“戊戌過後,不知多少人上書要我廢了你!
可是我都沒這樣做,隻是讓你在瀛台反省修養,等你真的明白了再讓你出來親政!
可是你呢?你這是幹什麽?是不是又要把戊戌年的事兒重演一遍!”
光緒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道:“皇爸爸,這不是兒臣想的,是他們沒經我命擅自做的主張,兒臣也是被脅迫的呀!”
旁邊跪著的塔敘和齊查克冷汗唰就流下來了,心知一家難保,已是臉如死灰。
而跪在地上的文於漢則是一聲長歎,不再出聲。
慈禧站在光緒的麵前突然聲色嗚咽道:“皇上你雖不是我親生的,我待你卻比親母子還親!
你四歲就入了宮,還在尿床呢!我就跟你一床睡,夜夜尿得我是一床一身,我有何怨言了?
你怕打雷,下雨天我就一宿宿地哄著你睡,你又認生膽小,離了我就不行,我晚晚抱著你寧可自己不睡,你說我哪點不比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