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趕去前衙,吩咐他們先行休息。李白安就問錢千金:“錢先生,都明明知道太後是要宣戰的,可大人為什麽說是偽詔呢?”
錢千金捋捋胡子歎道:“大人這招真是高明呀!”見幾人都摸不著頭腦甚為不解,他接著說道:“大人如承認詔書是真,那不派兵去打就是抗旨!所以隻有堅持稱其為偽詔,並馬上去電各國公使館澄清,再派人前去調停,才能力保兩廣不失!”
徐三豹說:“大人未免也太謹慎了!依我看,這廣州城中的官兵也都用上火槍了,城頭也立著不少大炮,真幹上了也不一定吃虧!”
晉先予卻說:“不然,聽說列強海軍已向天津開拔,一旦開打,那皇上離得那麽近,不就危險了!”
徐三豹說:“那些列強每次打仗都派那麽萬把人,我們京畿直隸幾十萬大軍還打不過他們?到時一人撒泡尿都能淹死他們!”
錢千金說:“就你這莽夫從不知動腦,以前他們幾千人打得旗綠各營十幾萬人落荒而逃因為什麽?不是他們火器厲害殺人如撚穗收麥,而是營中官兵各個貪生怕死,又久不操練,見前陣敗了就一哄而逃!”
李白安道:“當年除大帥親督的北洋外,其餘各營官兵都是一盤散沙,官貪糧餉,軍士耍滑,打起仗來除了逃跑和趁火打劫真的什麽也指望不上!”
徐三豹說:“那朝廷還不裁了他們,多花錢訓練點兒能打仗的?”錢千金道:“你懂什麽,那些官兵是為了防止百姓造反的!他們打不過洋槍洋炮,收拾手無寸鐵的百姓可不在話下!”
晉先予有些不服:“老錢,你這話有些太偏頗了,誰說軍中沒能打仗的?當年僧格林沁的騎兵、北洋水師,哪一支不是能打的?”錢千金回道:“對呀,可是這些軍隊現在何在呀?”
李白安聽他們說著行軍打仗的事兒,沒多說,其實這幾人中就他一個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