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墉看著這篇遺書歎道:“這個太醫也真是夠一根筋的,不想從了太後也用不著尋死呀!完全可以假意表麵答應,然後暗中想辦法脫身,有個成語叫什麽蛇來著……”
盛思蕊接道:“虛與委蛇!”
“對!就是這個!讀書人還有這麽死心眼的?”
盛思蕊瞪了他一眼道:“要換作是你,是不是馬上就樂得答應了!”
明墉看出她的不快,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辯解道:“哎,盛姑娘可別誤會,我可不是那種人!我是專一之至的!但他們當官的遇上大清第一掌權人的垂青,豈不是要什麽就有什麽,真是犯不著這樣!”
盛思蕊瞥他一眼道:“當官的也有潔身自好的好吧!我看換作是你一準早就投懷送抱了!”
說罷她又覺自己也失言了,忙呸了一聲。
明墉也知道這個話題不便再說下去,就把第二張紙拿到上麵說道:“我們看看這藥方,聽這意思是治內傷的!”
盛思蕊忙道:“對了,名字叫‘通脈散瘀丸’,可能真是能治義母病的,趕快看看,再找找有沒有配好的!”
明墉拿起那紙念道:“罷膽一副,哎,什麽叫罷膽?”
盛思蕊看了一下譏笑道:“還‘罷’呢?那叫‘羆’,大人熊的意思!”
明墉苦笑道:“哎,我可比不了你們,有長輩護著照顧著,吃得飽睡得暖還有書讀,我可是無親無故獨自漂泊在外好幾年哪!”
他語音中略顯淒涼,盛思蕊聽了不免有些憐意。正待說些什麽,就感覺屋中仿佛有一陣陰風吹過,火光變得飄曳起來,而屋外突然響起了陣陣嗚嗚咽咽的低沉哀號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