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蕊一行三人帶著個老邁的禦醫,用了快一個時辰才回到衛靈公府。這一路還真不是那黃呈敬不想走,而是根本就走不動。他每日隻是往返皇城幾處,還都有車,不知有多久沒怎麽走路了。加之連續幾日被困在宮裏,虛弱至極,沒多遠就走不動了。可他卻堅決不讓眾人背著,隻是說著“君子不可這個,不可那個”,煩得徐三豹如不是顧著救治心月,早就把他打暈背走了。幾人隻能是推推拽拽,硬生生地架著他走完密道。
上了地麵,一坐在椅子上,黃呈敬馬上就癱了下去,幾人隻能讓他喝水先休息。
就這等待的光景,李白安帶著明墉回來了,幾人忙趕過去問路上情況。
原來,李白安在明墉口中得知太醫院就在欽天監旁東交民巷,欽天監在哪兒,他依稀知道,所以還專門過去兜了一圈。但見到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軍,就明白瓦德西說過的重兵駐守果然不虛。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去,隻得又甩開了追兵,從北麵德勝門出城回來了。
這時黃呈敬的臉色已經從慘白回複到了青白,他在又吃了兩穗玉米後終於徹底回魂。
隻見他喝了口水,輕噓了幾口氣道:“好了!聽說這裏有人危在旦夕,本太醫一向患者為先!人命關天,救命事大,還不快帶我去看看!”
徐三豹在一旁聽他這番言語,氣得差點兒鼻孔冒煙!他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你這個老幫菜!磨磨蹭蹭這麽久,還敢說什麽人命關天!再敢胡亂擺譜,信不信我不用搓就把你變成竹花!”
說罷他隻是輕輕一揮手,黃呈敬就被甩進了心月的臥室。
黃呈敬隻覺腳下一虛,人已經來到了病榻前。他心裏雖是怕極了這莽漢,可是有人命攥在自己手裏,還是不免有恃無恐擺出太醫的架子。他嗔道:“你怎可這般有辱斯文!連京城的王公大臣對老夫都是禮讓三分!士可殺不可辱!老夫怎可在脅迫之下診治!”說罷扭頭做概不屈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