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瀟看過去,隻見死屍的喉管上沾著一顆白膩膩的小丸。這小圓丸通體潔白,現在被沾在喉管的黏液上,看著有些惡心。但黏液裏可見隱約的白色粉末,顯然是這丸藥到了喉管剛被化開一點兒,楊春就死了,而之後整個身體沒了活性,藥丸就不再繼續溶解了。
秦瀟看著這小白丸,再看看楊春已然保持在臉上的極度陶醉的笑容,心中不禁一驚,這感覺怎麽好像是在哪裏有過印象。可這印象又像一陣風吹過般,絲毫也抓不住,隻是平生疑惑。
接著仵作就把白丸小心挾出,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搖搖頭道:“無任何氣味!”
可當他把小白丸往旁邊的小盒裏裝時,突然眉頭一皺咦了一聲。
秦瀟見仵作有發現,忙問何故,仵作皺眉道:“半個月前,我從兩具屍身上也取出過類似的白丸……”
說著他從包囊中翻找,拿出個小盒來,打開一看,果真裏麵有兩顆通體潔白的小圓丸,但大小就小多了。
秦瀟忙道:“難道也是從兩個太監屍體喉管裏發現的?”
仵作沉思道:“非也非也,你當這裏是京城嗎?太監是那麽好碰到的嗎?”
秦瀟追問起事由,仵作道:“那是半個月前,在弋江邊上撈起兩具浮屍。兩人被打撈上來的地段距離不遠,當時那幾天,恰逢大雨,弋江水位暴漲,所以懷疑此二人是從船上落水溺死的。這二人表麵看起來都是青壯男性,表麵又沒有什麽明顯致死傷痕,死時麵容都很陶醉,不像是受過什麽痛苦,本來官家認為沒什麽可懷疑的。但老夫卻以為大謬,就是一個婦人小孩在溺水時,也會拚命掙紮呼救,表情也會驚恐萬分,怎麽會這麽如享受一般呢?更何況這兩人是青壯,被發現的河段水流雖急,但河道卻頗窄,這兩人怎麽就能這麽輕鬆被淹死呢?於是老夫就施展手段驗屍,果然從兩人食道內取出這兩個白丸,都沒有化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