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的工作已經停了。
“新概念”裝潢公司的總經理親自找她談話,用一種類似於央求的口吻建議她回去休養,至於月薪,一分錢也不會少。如果因為工作導致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何閃失,他的公司可能第二天就沒了。
安晴隻好回到大摩島,除了每個月一次的孕檢,哪裏也不去。第四個月末,檢查結果說胎兒各方麵都挺好,心音已經很明顯,胎動也充滿活力。
“在媽媽肚子裏就這樣不安分,這要是生出來,指不定會調皮成什麽樣子呢。”負責四維彩超的醫師笑著說,然後去將安晴扶下床。
“謝謝你。”安晴聽到她話語間似乎在暗示胎兒是個男孩,不由得也笑起來。她已經很久沒笑過了。
女醫師為第一次給她做檢查時的急躁態度道歉。安晴這才想起來,在柏安平陪同下來這家醫院做檢查時,確實就是這位醫師做的B超。當時並不算態度惡劣,當然也談不上有多熱情。
“每天都要檢查那麽多病人,要是我,可能也有受不了的時候。”安晴在她的幫助下穿好了鞋子。
“你可真是知書達理,跟其他有錢人家的媳婦比起來可真不一樣,那些女人仗著家裏有錢,簡直把醫生當成了用人來使喚,就像誰欠她的一樣。”醫生喋喋不休地抱怨後立刻露出哀痛的表情,“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可真夠你受的,好在他家不是普通人家。你這後半輩子,也是不用愁了。”
“孩子我會撫養長大的,並不打算指望其他人。”安晴欠了欠身,朝外走去。彩超室外麵的兩個男人跟著她進了電梯,一左一右將她護在中間,出了醫院,上公交車後也是如此。他們從大摩島一路尾隨,雖然總是一聲不吭,可稍留神就能看出他們的緊張,隻要車發生輕微頓挫,他們的目光就會立刻聚焦在安晴的身上,看她有無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