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聽了警察長這番話,一聲不響。
警察長又道:“如今甄範同已被黨人捉去,我好似失了左右手,一些也沒了幫助。那些警察,本都是無用之輩,豈是羅平的對手?至於我捉賊殺賊,雖是好手,若是去和賊人爭奇鬥智,老實說一句話,我委實沒有那種能為。所以如今這件事,除了你霍桑先生,簡直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拜托。好在你先生素來很熱心,對於這件案子,又曾從中偵探,前後的原委曲折,都能明白。還得請你盡些心力,積極進行。雖不必就說捉住羅平,解散藍三星黨,至少也必得救出甄範同和那幾個警察。那麽,非但甄範同和幾個警察感激你救命之恩,就是我也非常感激你了。”
霍桑聽他說得這般委婉,不由得望了他一眼,道:“你想叫我去救甄範同和那幾個警察麽?我委實沒有這般能力。”
包朗也在旁插嘴道:“你們自己有意把他們推到死路上去,又要我們去救他們。我不懂你們是什麽意思。”
警察長道:“你這話可就奇了。我們何嚐把他們推上死路?至於到萬福橋去捉賊,本是他們應盡的義務。隻能怪他們自不留心,才中了賊人的奸計。”
包朗道:“不是這般說。我方才說那番話,自有我的道理。”
警察長道:“有什麽道理呢?倒要請教請教!”
霍桑道:“我這朋友說這番話,你委實不能怪他,我也得這麽說。因為這本是你們的不好。”
警察長道:“連你也得這樣說麽?這就更奇了。究竟是什麽道理?且請你們說出來。倘若真是我們的不好,我們自當引過自責。”
霍桑道:“那麽你就聽我說吧。我們自從那王老頭兒家的地溝裏逃出,得了性命,來不及回家換去這身濕衣服,就跑到那裏附近的第二警察局裏,想借用十數名警察,立刻一同趕去,搭救甄範同,並捉拿黨人。那時我們確定曉得甄範同和那幾個警察,以及羅平,都在那裏。而且羅平不知道我們已經逃走,又決然料定你們警察局裏,隻等甄範同的回信,不會再派出第二批人來。他們以為千穩萬妥,自然一些不防備。我們帶領警察,出其不意地把那王老頭兒的房屋,四麵圍將起來,怕那一行賊黨,逃上天去不成?必然被我們捉住,還愁不能救出甄範同和那幾個警察麽?再退一步說,羅平的詭計,雖是多端,難保他不能急中生智,但是他們死守在屋裏,究不及我們在屋外的活動。至多那班賊黨,隻可自家逃走,也萬不能再帶走甄範同等人。那麽,我們雖不能捉住羅平,也可救出甄範同。我這種計劃,總算設想縝密,辦理周到了。在你警察長的意思,以為何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