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醫院的長廊,走進一間監護病房。曹君華看到我,頷首
示意了一下。瞿生文躺在病**,雙目呆滯地望向天花板。潔白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邊上的氧氣罩隨時待命著。
我把一張木椅搬到病床旁,坐了下來。“瞿生文,”我看著他虛弱的臉,開口道,“我想,你們在地下室發現的那具白骨,也許並不是你的外公。”聽到這句話,瞿生文無力的雙目立刻變得有神起來。
“怎麽回事?”曹君華也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因為那個密室,”我開始解釋,“隻有一種可能性能夠解釋那個密室。我去現場調查過,鐵門的插銷不可能用任何機械機關從外部插上,並且,地下室也沒有別的出入口和密道。那麽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有人從裏麵把插銷插上了。”
“那這個人要怎麽出去呢?”曹君華皺起雙眉,問。
“那個人沒有出去,四十年來,他一直待在密室裏。”我回答。
“難道就是……那具白骨?”
“是的,就是那具白骨。”
“等等等等……”曹君華的思緒明顯混亂了,“那具白骨是被槍殺的啊,你剛才說白骨不是瞿生文的外公,那他又是誰?”
“我們一步步來說明。”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從汪秦的日誌中我們得知,當年汪睿龍應該已經一槍打死了瞿生文的外公。汪睿龍殺死沈衛強後,可能把他的屍體埋在了荒郊野外。當他處理完屍體後,又回到了那間地下室,想要收拾殘局。牆壁上的那顆子彈,應該就是槍殺沈衛強時留下的。我們都知道汪秦患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不妨大膽假設,汪秦的父親也同樣患有嚴重的心髒病,這或許是他們的家族遺傳疾病。就在汪睿龍回到地下室的時候,他的心髒病突然發作,當場倒地身亡。這個時候,門正好被他反鎖著,於是現場就形成了密室。也就是說,那具白骨實際上是汪睿龍的屍體,這就是第二天汪睿龍失蹤的原因——他一個人死在了地下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