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我沒心思再去上班了,我打電話跟學校請了三天的病假,然後就一天都呆住家裏做些無聊的事情。這真是種充滿矛盾的折磨——我既害怕夜晚的來臨,又期盼著白天早點結束。就像是一個病人既懼怕外科手術,卻又期望著通過手術把病治好。好不容易,我終於熬到了晚上,9點鍾的時候,我開始做睡前的“特殊準備”。
我來到衛生間的大鏡子前,盯著鏡中自己的眼睛,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全神貫注地輕聲對自己說:“今天晚上,你也許會做一個噩夢。記住,從進入夢境的那一刻起,你必須記住夢中的所有內容,即使醒來後也要記得。這對你來說非常容易,從你在夢中看到第一個場景開始,這個暗示便開始生效。”
我將這段話反複默念了二十遍,直到我感覺昏昏欲睡——而這就意味著自我催眠開始生效了。我保持著這種狀態慢慢走到床邊,幾乎在躺下去那一瞬間就睡著了。
朦朧之中,我置身於一棟建築物內。
這裏昏暗、破舊,空無一人,我在走廊上緩慢地行走著,然後不由自主地進了一扇門。門內有低矮的講台,斑駁的黑板以及幾十張樣式陳舊的課桌、板凳。這裏分明就是一所學校的某間教室。是我現在所在的學校嗎?不,我所在的高中要新多了——可是,我為什麽會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漸漸地,我走到教室右側的窗前,往下一看——下麵的操場看起來更加眼熟——這不就是我們學校的操場嗎。隻是沒有嶄新的塑膠跑道,也沒有新建的室內籃球場,而是一片泥地。偌大的一片操場空空****,一個人都沒有……
不,我現在才看見,操場的右側,有一個沙坑,就是體育課用於跳高跳遠的那種沙坑。沙坑的旁邊蹲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背對著我在那裏玩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