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師長的嚴加追問下,劉子琦最終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從頭到尾全說當然不行,除了孩子間的承諾,還可能事關自己的父親,因此他故意隱去了最重要的起因,他們五個人因為薛晶的主意上山、又在山上遇到的種種怪事一概不提,隻說今天上學後發覺有位同學人間蒸發了。
聽完劉子琦的講述,兩位老師麵麵相覷。張校長對事件中的學生都不是很熟,如同聽了半天夢話,隻覺全是天方夜譚。他正想批評劉子琦,卻注意到周老師在一旁沉默不語,仿佛事情並不簡單。校長掂量了一下,打發劉子琦說:“這樣吧,你先回校上課,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們先商量一下。如果學校裏真失蹤了一個人,我們校領導和老師肯定不會不管的。”
他擔心劉子琦在上麵糾纏,哪知劉子琦也怕極了老師繼續追問。兩人帶著劉子琦重新回了學校,看著他進班裏坐下,張校長這才開口問道:“周老師,你怎麽看這事兒?”
周老師朝教室裏看了一眼,回答直截了當:“說不清。”
“說不清?難道你覺得這孩子說的那些胡話,還有可能是真的?”他頗覺詫異。
“怎麽說呢……”她回答得有些勉強,“張校長你知道我這個人,什麽氣功、特異功能一概不信的。要說劉子琦的這些話是真的,我也很難想象。”
“聽你這話是要說‘但是’,對吧?”張校長笑道。
周老師嚴肅的臉上也被逗得一笑,“但是,要說這話都是劉子琦編的,或者是其他那三個學生自己瞎編的,恐怕也不太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初中生說瞎話都是張口就來的。”
“我也當了二十多年老師了。”周老師仿佛想起了很多,“二十……二十二年了。校長你說得對,初中生的瞎話是張口就來。這二十二年我聽過的瞎話可能比很多人幾輩子都聽得多。聽了這麽多,不可能還分不出來哪些是純瞎編,哪些不是。這麽大的孩子,編瞎話是不會編得很圓的。他們會編大的東西,比如說生病住院了,但不會去編住院看哪個醫生,開的藥是藥水還是藥片。細節都是沒有的。他們想不到那麽深。但是你看劉子琦說的,班上集體活動的照片,哪張哪張;成績光榮榜,人消失了一個,位次發生了什麽變化……能編得這麽細,這麽絲絲入扣,不像是這些初中生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