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特花了半個小時才回過神來。他坐在薇科的床頭,盯著吊扇和吊扇上的三個燈泡。薇科打開一罐冰箱裏的百事輕怡,喝了幾大口,然後用沒牌子的朗姆酒灌滿。她把可樂罐遞給內特,內特狠狠灌下一口。
“我明白,”她說,“去年第一次注意到的時候,我拒絕承認了一個星期。”
“告訴過別人嗎?”
“比方說?”
他又喝了一口加料的可樂,聳聳肩,“科學家,記者。誰知道,反正什麽人唄。”
“我會被趕出去的。”
“你怎麽知道?”
薇科又打開一罐百事輕怡,喝了一小口,“我剛看見的時候,就是拒絕承認的那一個星期,我試著告訴奧斯卡。他很生氣,說我是犯傻。於是我努力想找到一個合乎理性的解釋,但就是找不到。我回去找他,他訓了我好一頓,說這公寓多麽便宜,房東喜歡保持安靜,你難道不喜歡嗎?諸如此類。又說我要是企圖鬧出什麽動靜,引起混亂,他就會請我搬出去。當然,還要扣除押金。”
“所以你就什麽也沒做?”
“喂,”她說,“也許你靠數據錄入一年能掙幾百萬,但信不信由你,我才剛過最低工資。隨便有些人怎麽想,最低工資等於貧困線。這地方是天賜的禮物。我才不犯傻冒險呢。”
“抱歉。”
“隨便吧。”
“我靠數據錄入一年掙不了一百萬。”
“看得出。”
“稅後隻有七十萬。”
“去你的。”她說,但嘴角微微上揚。她坐進桌前的辦公椅,“我查建造者也查得很累,”她說,“奠基石你看見了吧?”
他點點頭。
薇科拿著鼠標的手飛快地動了幾下,哢嗒哢嗒點擊。那塊大理石的照片出現在一個顯示器上。“WNA和PTK,”她說,“我猜PTK是P?T?卡瓦奇。”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