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上來了,兩個人在吃的間隙中攀談著。馮天海講起了在劍橋讀書時的一些趣事,還談到會把中歐同學會裏的一些人介紹給譚小雅。他穿著西裝,左邊胸部口袋裏露出一截兒手絹,坐在那裏切牛排的樣子顯得優雅而和諧。譚小雅心裏有事,迎合著他,不時恭維兩句。晚餐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吞吞吐吐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您上次說的投資計劃,我真的很感興趣,現在像咱們公司這麽靠譜的投資渠道可不多了,”她首先恭維一下,“我回去和男朋友說了這件事,他也挺感興趣的,真的。不過我這人嘴笨,那天聽到的很多東西都描述不出來,所以我男朋友有些猶豫。”
“這是正常的,”馮天海溫和地說,“我們現在最低投入500萬,這麽大一筆錢,誰都會謹慎啊。你男朋友是做什麽的?”
“他?他是警察,刑警。”譚小雅說,似乎有點羞愧,因為警察這個職業通常和“拿死工資”捆綁在一起,“他有套房子,我想勸他賣了投資,可是他猶豫……”
“警察是個很高尚的職業,”馮天海笑了,“當警察的人都是有責任感的人,譚小姐,我要向你表示祝賀。”他舉起酒杯,譚小雅隻好和他碰了一下杯。馮天海輕輕啜了一口,說道:“他猶豫是應該的,這正說明他真的會考慮後果,這樣考慮的人通常不會受窮……”
“還不窮啊。”也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也許是馮天海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人信任的氣息,譚小雅忍不住說出了心裏的委屈,“他那點工資……我們倆在一起這麽多年,連婚房都買不了。他這個人猶猶豫豫的,總是不肯賣房子。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我想拉他一起賺錢,他還……”
她把杯子裏的酒像喝啤酒一樣一口喝下去,平複了下情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索性把話挑明:“我是這樣想的,我男朋友吧,主要是沒有去香花派對,對咱們公司的情況和投資渠道一無所知,我這人嘴巴又笨……您看您要是不反對,我給他打個電話,有什麽問題您教教他……要是可以的話,晚上我們倆一起請您找個地方喝喝咖啡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