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七八分鍾,車裏響起猛烈的撞擊聲,隨後右後車窗裏鑽出一個人,一出來就倒在地上喘息著,正是淩季雨。
幸好在劉苡嵐開車時,三個人的車窗都開著,以方便探頭看兩邊的距離,所以喘了幾秒,淩季雨奔到車邊將張雲軍拖出了車。張雲軍斜靠在一邊,頭部流血,牙也摔掉了一顆,喘了一會兒氣,也爬起來幫忙。
劉苡嵐頭朝下腳朝上地窩在駕駛座上,已經昏過去了。
淩季雨鑽進車裏解開安全帶,幫助張雲軍把她拖出來,唯恐車會漏油起火,還特意把她拖遠點,淩季雨使勁掐劉苡嵐的人中,劉苡嵐一巴掌扇了過去:“你他媽的想疼死我?”
張雲軍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翻倒的車,感覺做了一場夢,在夢裏走了一趟鬼門關。劉苡嵐看著自己的車近乎報廢,欲哭無淚,她遷怒於淩季雨,指責道:“你怎麽看距離的?”
“我?”淩季雨蒙了。
張雲軍不想摻和,喘了口氣說:“我上去看看周圍情況。”說著向上爬去。
劉苡嵐摸了摸身上,發現手機還在車裏,便爬起來向車那邊走去,淩季雨在後麵跟著,也想到車裏去拿點物資。剛走兩步,劉苡嵐突然尖叫一聲摔倒在地,抱住了右腳。
淩季雨臉色大變,他看到一條黃褐花色的蛇正在爬開,迅速鑽進了石縫。
這裏他媽的怎麽會有蛇?
淩季雨頭發都豎了起來,他奔過去時,劉苡嵐已經坐在地上緊抱著右腳,臉色煞白。淩季雨想起蛇的花色,不由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撲到一邊問:“咬的時候,是疼還是麻?”
“又疼又麻!”劉苡嵐驚懼地說。
淩季雨粗暴地抓過她的右腳,劉苡嵐穿的是一雙黑色低幫運動鞋,蛇正好咬在了腳踝處。他把鞋從她的腳上扯下來,被熏得打了個噴嚏——幾天沒洗澡,即便是美女,鞋裏的味道也是難以描述的。此時已無暇顧及,淩季雨扯下她的襪子,看到腳踝處兩個黑色的眼正往外滲著紫黑色的血,一看到血的顏色,淩季雨的心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