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花紋我們這裏沒文過哎。”
這樣的話王一川今天已經聽了十六七遍了,每個文身店的老板看了都搖頭。
“真的沒文過?”王一川問,“你仔細想想。”
“我這家店開了兩年,做過什麽文身我心裏有數哎。”店主是位看上去30多歲的女性,長相甜美,說話聲音軟軟糯糯,大概是為了進行產品展示,她在室內穿得比較清涼,露出了肩膀、手臂和肚臍。她的右臂上文了一個很複雜的圖案:一條綠色的蛇纏繞著一把寶劍;左邊的肩膀上文了一個“怒”字。王一川想到了日本黑社會裏的女性,同時判斷她店裏的文身師傅不止一人。
“你店裏的其他師傅也沒文過?”
“現在生意不好做,隻剩下我一個了哎。”這位甜妹子說,“不過我能確定我們店沒做過。這個圖案看上去年頭好久了哦,手法也不怎麽樣,你看,顏色沒有層次,線條也比較簡單,我們文的可比它好多了。”
“能看出年頭很久?”王一川問。
“我覺得年頭蠻長,而且這圖案也太老氣了哎,現在的人都選好看的,哪有人會選這麽難看的哦。”
歐陽寧娟在一旁翻圖片冊子,專門看不同的玫瑰花圖案。那位軟糯甜妹子看到了,好心地提醒道:“那個圖冊是我們打印了供客戶選擇的,看那個沒有用的哎。來文身的客戶不一定從那裏麵選的。”
“你們這個有統一的大圖庫什麽的嗎?”王一川外行地問。
“這個不存在大圖庫。”店主說,“有的客戶拿的就是網上找的圖案,我們激光打印出來,貼在身上打樣,然後用機器下針。還有的時候我們在客戶身上現畫圖案,然後下針……”
王一川敲了敲額頭,頗為無奈,這意味著他們目前還是像沒頭蒼蠅一般。出於職業習慣,他虛心請教道:“您是專業的,從這個圖案上還能看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