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紐約途中
十月十日,星期六,淩晨三點十五分
布魯諾地方檢察官、薩姆探長和一小隊探員爬上警車,從蒂內克站的岔道向紐約方向呼嘯而去。
兩人一言不發地坐了好長時間,陷入紛亂的思緒中。黑漆漆的新澤西鄉村從車窗外掠過。
布魯諾張開嘴,但他吐出的字句被雷鳴般的汽車排氣聲吞沒了。薩姆喊道:“你說什麽?”他們把頭湊到一起。
布魯諾對著探長的耳朵喊道:“你覺得雷恩怎麽知道誰殺了德威特?”
“我想,”薩姆叫道,“就跟他知道誰殺了朗斯特裏特和伍德一樣!”
“他真知道就好了。”
“噢,他當然知道。這個老渾蛋不知怎麽就是能讓人相信他。我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很容易看出他是怎麽想的。他很可能認為朗斯特裏特和德威特從一開始就被盯上了,兩個都是。而伍德被殺是形勢所迫——為了讓他閉嘴。這意味著——”
布魯諾慢慢點了點頭:“這意味著,犯罪動機或許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看起來的確如此。”車在路上顛簸了一下,司機沒踩刹車,薩姆脫口咒罵了一聲,“所以雷恩才說不會再有謀殺了——懂了嗎?朗斯特裏特和德威特都被除掉了,事情就結束了。”
“真為那個可憐的老家夥感到難過。”布魯諾自顧自地嘀咕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德威特——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他被獻上了祭壇……汽車疾馳而過,他們默默坐著,彼此心照不宣。
過了一會兒,薩姆脫下帽子,捶了捶額頭。布魯諾目瞪口呆地瞪著他。
“怎麽了——不舒服嗎?”
“我在想德威特留下的那個該死的手勢是什麽意思。”
“噢。”
“我瘋了,布魯諾,徹底瘋了。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你怎麽知道那是德威特留下的?”地方檢察官質問道,“也許那什麽意義也沒有,隻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