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旅店,已經是下午了。
這間小旅店,門臉不大,因為位置偏僻,往常客人也不甚多。明蓁邁進門檻的時候,見廳裏坐著一個媒婆模樣的女人在吧嗒吧嗒抽旱煙,她身邊站著個粗手粗腳的丫頭模樣女孩子。
見明蓁進來了,掌櫃到女人耳邊嘀咕幾句,女人的眼皮抬起來,攢著眉毛打量了明蓁幾眼,在明蓁剛走過去的時候站起身,“姑娘留步。”
明蓁現在的心是空的,眼裏誰都沒有,遊魂似地飄過去了。她太累了,從來沒有這麽累過,想去**躺一會兒。
那女人被無視了,老大個不高興,跟上明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尖著嗓子叫:“誒,叫你站住呢!”
明蓁被拽停了,茫然地看了眼胳膊上那隻雞爪般的手,順著手抬眼看去,目光空空洞洞的。
“嚇,難不成還是個聾子?叫你呢,你跑什麽?”
明蓁撤開胳膊。
女人挑剔地上下又打量了她一會兒,“你就是明蓁姑娘?”
明蓁,姑娘——這個叫法明蓁好像很久很久沒聽人提過了。
“嘖嘖,怎麽一副男人婆的樣子?”女人圍著明蓁走了一圈,抬了抬下巴,“知道我是誰嗎?”
“您哪位?”
女人對她這種態度十分不滿,“我是喜婆。今天是黃道吉日,陸家三爺叫我們來接姑娘進門。”
哦,明蓁想起來了,她把自己賣給了陸雲從。
“知道了,等我睡一覺就跟你去。”說著,明蓁就要走。
“什麽睡一覺?這可是成親的大日子,耽誤時辰,婚姻可就不和美了!”
和美麽?和成親的時辰沒有關係,和人才有關係。既然如此——明蓁打了個哈欠,“有車來麽,還是轎子?”她可以在車上睡一覺。
喜婆顯然是被交代過,對明蓁態度稱不上好,給那粗丫頭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跟著明蓁進了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