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這話的時候,陸雲從才脫了毛衣解開襯衫,想看一看剛才被野豬頂的地方。因是背對著她,他一時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所以回過頭望向她,微微蹙了眉頭,不解的神情。
“我們不是夫妻嗎,我以為夫妻都是要睡覺的。”明蓁抱著膝,下巴搭在膝頭,在微笑。
原來他並沒有聽錯。他的臉不受控製地紅漲起來,因為太意外,連裝咳嗽掩飾尷尬都忘了。但很快意識過來,她不過是在試探,試探他此刻是不是還相信她的失憶。
明蓁一對黝黑的黑眼珠在火光裏格外明亮,坦坦****,像個天真的孩子。他把毛衣在火邊支起烘烤,在她的目光裏,走到她身邊,在她身邊坐下。頭靠到石壁上,仰望著壁頂,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他的笑還沒停止,驀地探身過去握住她的後頸,把她勾到麵前,不由分說就吻了上去。
他們身上都有傷,都疲憊,需要做點什麽來轉移注意力。這種兩性間的較量,仿佛能療傷,像福壽膏,也許味道並不怎樣,但能讓人暫時忘了身體的痛。
他像是一隻獸在向同類討好地親近,在等待她的應許。
他閉著眼,明蓁睜著眼睛,看到他的睫毛在輕輕顫動。他的唇又回到她唇上,微微退開,睜開眼,看到她目光很平靜,正有些審視地看著他。
明蓁以為這個人在雪地裏應該凍成了冰棍,可沒想到他身上那麽燙。他的臉曬黑了些,身上卻還很白,跟少年時沒什麽兩樣。但又好像被歲月偷偷換了一個人。寬闊的肩背與胸肌,隆起凹陷,紋路分明。應該在咬著牙關,脖子上的筋絡都暴起來了。
他不想看到她這種清醒冷然的目光,又吻住她的眼,她不得不閉上眼。一切好像又有些不同了。他的呼吸聲亂了她的呼吸,他的滾燙燒到了她的身上。但隻要他的唇離開了她的眼,她必然會睜開眼睛,好像是想把眼前的人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