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風很大。站上觀景台巨石的第一秒童維嘉就後悔了,但既然答應了師傅,也隻能堅持到底。霍達在她背後係上安全繩,開玩笑說就當體驗免費蹦極;童維嘉賭咒發誓,說自己肯定不會掉下去,說完了卻一陣陣心虛。
看向下方的福利院,燈光差不多全熄了,隻有大門口的傳達室外還有一點兒幽光。月光還算明亮,映出了福利院建築的輪廓;四下一片蟲鳴和蛙聲,倒有些詩情畫意。
霍達悄悄翻過欄杆,在童維嘉身邊坐下。氣氛忽然有些怪異,兩個人都想說點兒什麽打破尷尬,可卻找不到話題,就這樣默默坐了十多分鍾,直到夜空中一個光點劃過。
“流星!快許願吧!”童維嘉指著光點說。
“白癡啊,那是飛機!”
“飛機的亮燈會閃的!你看……好吧,是閃的……”
童維嘉哈哈大笑起來,故意笑得很大聲,手中的網球拋起又接住。
下午在福利院裏轉了兩圈,羅忠平又找來幾個孩子和老師問了問生活學習方麵的問題,便說已經找到了陳芳雪殺人的手法。童維嘉和霍達大為驚訝,老刑警卻賣起了關子,說不相信的話可以做實驗,他在福利院裏麵打個響指,就能讓懸崖上的人掉下去——當然這個人必須盡量模擬程立軍當時的樣子,玩兒個雜耍什麽的。
一時找不到地方買程立軍用的熒光球,好在福利院有不少做遊戲用的網球。童維嘉和霍達各拿了三個練習,很快便分出高下。童維嘉耍得有模有樣,節奏、力量、角度都好,霍達卻笨得像個掰了許多棒子的狗熊。
“程立軍打著為姐姐討公道的旗號敲詐勒索了好幾年,會不會是分贓不均產生的矛盾呢?”坐在石台上,霍達從童維嘉手裏搶過一個網球,思索著說,“畢竟是感情深厚的姐弟……”
“還記得在醫院時大夫說的嗎?陳芳雪生過孩子,做過剖宮產手術。所以說不定跟她的孩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