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死了。
不出那白發老者的意料,芻縣令震怒之下,當堂判了四十大板。
那薛二本來就身受重傷,更何況那些衙役,看到芻縣令發怒,打板子的時候誰敢不用力?
那可真的就下了死力打了。
衙役用的板子,那可是厚二寸,前麵寬後麵窄,很是沉重,打在人身上那還有個好。
據說打板子也是要功夫的,給了錢的,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打的聲音雖然響亮,其實內裏不怎麽受傷。
據說衙役們練習時,經常拿塊豆腐練,上麵蓋個棉被,高手往往是棉被被打的稀爛,豆腐卻安然無恙。
薛二哪有錢賄賂衙役,可不就往死裏打了,一時間打得碎肉橫飛,血濺當場,打了還沒十板子,人就已經氣絕身亡。
可芻縣令還是不解氣,硬生生的叫衙役們執行完,四十板子打完,那薛二就不能看了,後背打得稀爛,幾乎成了一堆碎肉。
李守心,砂鍋牛兩人就擠在人群中觀刑,來這裏不為別的,就為了確定薛二最終的結局,生怕中間生出變數。
好在中間沒有,那薛二口中斷了舌頭也不能為自己辨白,更何況也不識字,其實就算識字,縣令也不會給他辨白的機會。
總之過程非常的順利,砂鍋牛極是開心,出了縣衙後,他很是感激的拍了拍李守心的肩膀,“你替我報了大仇,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李守心顯然心不在焉,剛才大堂上的慘狀在他心頭一直縈繞不去,他的內心已經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倒也不是自己良心上過不去,薛二這樣的人還是死有餘辜,至於水月庵裏的那兩個尼姑,其行雖不致死,論心卻可誅。
真正讓他震動的是,在當下的大明,一個人背後必須得有點勢力撐腰,必須得有靠山,甭管這靠山是來自自己的親戚朋友,還是錢財,總之必須得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