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問你怎麽知道，你說我說的，問我怎麽知道，我說我算出來的，你覺得警察會覺得我倆是從哪個醫院跑出來的？”
宋煜閉嘴了。
他一時心急，忘了這茬。
畢竟，偉大的二十一世紀，無神論才是主流。
而且祁天賜也一直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就算世上有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用害怕。
他那次是被他爹的競爭對手算計了。
“把事情交給警察吧，”祁天賜道。
三天後，警察找到了失蹤女孩的屍體。
就在學校廢棄的實驗樓三樓。
據說找到屍體的時候，屍體被吊在走廊上。
身體已經開始腐爛。
脖子被拉斷，隻剩下一點皮和筋脈把頭和身子連在一起。
警察將實驗樓拉上了警戒線。
學校裏人心惶惶，什麽傳言都有。
最多的，還是女生是被筆仙殺了。
幾個女孩子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關於筆仙的事情，一個略帶怒氣的男聲打斷了她們。
“讀書就好好讀書，不要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蘇寒被手裏的案子攪得頭疼，學校裏的學生還在給他們增加辦案難度。
昨天才趕走兩個膽子大的想進實驗樓直播的。
他們破壞了現場，蘇寒正一肚子火。
買個煙路上還聽到這些學生在討論些有的沒的，不免語氣有些重。
這個世界一開始，他就不停地處理雞零狗碎的案件。
和世界主線無關。
難怪他憋不住怒氣，
蘇寒捏了捏眉頭，道。
“快去上課。”
他身上的警服已經嚇到了那幾個女生，聽到他讓她們走。
連忙邁開碎步小跑著離開了。
不遠處，祁天賜和宋煜正在草坪上弄著什麽東西。
“對對對，就這樣，別動。”宋煜舉著相機，指揮著祁天賜。
祁天賜無可奈何的按照指示做著動作。
本來他不想理宋煜。
奈何宋少爺臉皮夠厚，已經躺在他宿舍的地上就差打滾了。
他才答應了宋煜來做他攝影作業的模特。
“誒，天賜，你昨天說，還要出人命是怎麽回事？”
宋煜一邊拍一邊問。
祁天賜道。
“我說了，她們身上有死氣，跑不了。”
至於跑不了誰，他沒和那幾個女孩正麵接觸，他也不能下決斷。
宋煜正想再問，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警察，他皺著眉頭問他們。
“你再說什麽出人命？”
祁天賜回頭看了一眼，是警察。
“還會死人的。”
祁天賜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馬上下雨一樣。
蘇寒比祁天賜高出兩個頭。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祁天賜，道。
“造謠違法。”
太好了，終於遇到主線人物了。
蘇寒心裏舒服了。
但是他得扮演好警察的角色。
祁天賜卻絲毫不在意。
“你可以看看，現在那幾個女孩已經回學校了。”
蘇寒看著祁天賜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毫無根據的話，他卻從心裏相信了。
祁天賜說的，一定會發生，馬上就會再死人了。
兩人相顧無言，宋煜也想不出來什麽緩和氣氛的話。
“啊——！”
一陣尖叫從不遠處的教學樓傳來。
隨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蘇寒馬上轉身往傳來聲音的地方跑去。
祁天賜遠遠的看著，在人群中看到了飛濺的血液。
短短這一周的時間，學校裏出了兩起命案。
“死人了……？”
宋煜問。
祁天賜點頭。
他看著出事的教學樓的屋頂，微微眯起眼睛。
跳樓的是那天來找祁天賜的女生，叫徐雅之。
是大三藝術係的學生。
她們一整個宿舍都是藝術係的，隻是不同班。
先死的那個女生叫李澄澄，和徐雅之關係是最好的。
審訊室裏，除了徐雅之和李澄澄的室友，還有祁天賜。
祁天賜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表情。
那就是沒有表情
麵對蘇寒強勢的問話，他都輕描淡寫的回應了。
“你怎麽會知道會死人！是不是你計劃的？”
蘇寒問。
祁天賜聳肩。
“我說了，她們身上有死氣，我看見了。”
“別用這些神鬼之說來搪塞我，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蘇寒怒道。
祁天賜臉上寫滿了“難道不是”。
蘇寒：……
蘇寒他們問了很久，直到時間到了，才不得不放走了祁天賜。
走出警局前，祁天賜回頭看了一眼蘇寒。
“蘇警官，無論你信還是不信，今天下班別開車。”
然後就和一直等他的宋煜離開了。
蘇寒自然信祁天賜說的話。
但是人設不允許。
這個世界，居然拿提醒他不要崩人設！
他隻能覺得祁天賜神神叨叨，就是個小神棍。
忙到半夜，蘇寒把祁天賜的提醒拋之腦後。
跟同事告別後鑽進了他的SUV裏。
開車前，祁天賜那張清冷的臉出現在他的腦子裏。
同時出現的還有祁天賜清冷的聲音。
“今天下班最好別開車。”
蘇寒笑了笑。
心想自己真是被那小神棍迷了心智了。
然後一腳油門，往家裏開去。
深夜的街道很冷清，蘇寒停著燈紅綠燈。
連續幾天的工作讓他有些疲憊，趁著紅燈他打了個哈欠。
剛要起步，一輛瑪莎拉蒂就七扭八拐的衝向了他的車。
還好蘇寒反應快，直接一腳油門，加快了速度。
才沒有被瑪莎撞到車上。
但車尾被撞擊的衝擊力還是讓他往前一衝，彈回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又撞到了車窗。
蘇寒頭破血流的下了車。
瑪莎的車主就倒黴了。
他撞了蘇寒的車尾後拐彎，撞上了路邊的樹。
蘇寒掏出手機給交警隊和醫院打了電話。
他一邊確認瑪莎車主的生命狀況，一邊腦子全是祁天賜的聲音。
所以，那個叫祁天賜的小神棍。
是知道了今晚自己開車會出事？才提醒的？
是巧合嗎？
蘇寒的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
直到交警大隊的人趕到。
來人是交警大隊的隊長林世明。
兩人認識。
處理完現場，林世明走到發呆的蘇寒麵前。
“怎麽，堂堂刑偵一隊隊長被嚇傻了啊？”
林世明蹲到同樣蹲著的蘇寒麵前。
蘇寒手上的煙燃著，卻一口沒抽，他問。
“老林，你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林世明笑了。
“你不是一向不愛聽這些鬼神論嗎？今天怎麽問這個？”
蘇寒淡淡的說。
“遇到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