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寒半天沒動靜,門外的人急了。
“你快開門,等會它追過來了!”
蘇寒坐在**,麵無表情,門外的人從拍門變成的砸門,他依舊不為所動。
好一會,門外安靜了。
蘇寒躺在**,偏過頭,窗外站著個人影。
還沒走。
蘇寒側過身,單手撐著頭,看著窗口的影子。
良久,那人砸了一下窗戶,離開了,蘇寒也放下手,打了個哈欠,翻身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蘇寒對著身邊洗漱的顧寒山。
“昨晚,有東西找上我了。”
顧寒山手上一頓。
“怎麽回事?”
昨天大家都做的是同一件事,畫畫。
如果蘇寒觸發了死亡條件,那原因就應該隻有一個——他們進入了廟宇。
可顧寒山昨晚一夜無事,於是,蘇寒分析道。
“和我一個房間的女生沒回來,半夜的時候突然敲門,我覺得不太對,隨口編了個名字問她話,她還應了,我不開門,她就一直砸門,後麵才走的。”
一旁的慕長生湊過來。
“寒哥,我發現,你總是第一個遇到事的。”
蘇寒無奈。
“你以為我想?”
“所以說,隻要不開門就行了?”
顧寒山摸了摸下巴。
蘇寒思考了一下。
“目前是這樣。”
好歹知道了一個死亡條件,顧寒山等人舒了口氣,而為了沂沐,他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何伶。
何伶吃了一驚。
“還能這樣啊?”
然後,她轉向沂沐。
“不如等會我們悄悄的弄一個暗號?”
沂沐點點頭。
為了保險起見,蘇寒他們都不知道何伶和沂沐弄了個什麽暗號。
今天依舊是寫生,寫生的地方換成了一片小樹林。
昨天老師根本就沒有檢查畫,蘇寒隨便畫了個幼兒園的簡筆畫,就放下筆。
因為還不知道畫畫是不是死亡條件,所以蘇寒還是在紙上畫了幾筆。
他微微後仰,看著其他畫畫的人。
過了一會,他看到老師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
那人是徐陽皓隊伍的人,叫繆文。
老師對他說了點什麽,他就跟著老師離開了。
蘇寒皺眉,拍了拍顧寒山的肩。
顧寒山抬頭,看到蘇寒正衝著一個方向挑眉。
他看過去,老師帶走了一個人。
蘇寒看了一眼還在認真畫畫的慕長生和沂沐,用口型問顧寒山。
“去看看?”
顧寒山收起畫筆,站了起來。
蘇寒也站了起來,他看了眼沂沐,沂沐就挨著他,卻像沒看到他起身離開一樣。
他們兩人悄悄地跟了上去,偷偷觀察著老師把繆文帶進了昨天那個廟宇。
蘇寒和顧寒山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頓悟。
老師站在繆文的身後,輕聲蠱惑道。
“拜一拜王母娘娘,她會保佑你順利活下去的。”
老師的聲音如同蠱惑人心的咒語,繆文不受控製地對神像拜了三拜。
繆文磕頭的一瞬間,蘇寒仿佛看到了神像的嘴角正詭異的上勾。
下一秒發生的事,讓蘇寒和顧寒山大驚失色。
神像突然動了起來,泥土做成的身體變得柔軟,它張開嘴,嘴角裂到耳下,露出滿嘴尖牙,一口咬掉了繆文的頭。
蘇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發出一些細碎的聲響,老師瞬間回頭。
“誰?!”
顧寒山一把拉過蘇寒,兩人翻身躲到一個小土坡後麵的坑裏。
老師大步跑出,一雙眼睛如同雷達四下搜索。
過了一會,老師找不到偷聽的人,有些氣急敗壞。
見實在找不到人,老師終於回頭進了廟宇。
顧寒山拉著蘇寒跑了,身後傳來骨頭被碾碎的聲音,二人跑到離其他參選者還有點距離的小樹林,兩人停了下來。
顧寒山難得喘了幾口氣。
四周寂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蘇寒笑著眨眼。
“顧大哥?”
“回去吧,把剛才看到的事告訴他們。”
顧寒山緊皺著眉頭,似乎還為了剛才的畫麵憂心。
兩人回到了畫畫的地方。
宋有成第一個發現蘇寒他們回來,卻不記得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蘇寒和顧寒山從離開到回來,從始至終都隻有宋有成發現了。
蘇寒和顧寒山拿起畫筆,繼續假裝作畫。
差不多和昨天一樣的時間,老師帶著繆文回來了。
繆文跟在老師身後,麵無表情。
蘇寒咳了一聲,顧寒山斜了斜眼睛,看到完好無損的繆文。
他的頭不是被咬掉了嗎?
兩人不動聲色。
等繆文坐回自己的位置,老師一拍手,所有人仿佛從夢中醒來一般,把眼睛從畫布上挪開了。
和蘇寒想的一樣,老師並沒有檢查他們的畫,而是催促著他們收好東西回去吃飯。
回去的路上,蘇寒和顧寒山扯著宋有成他們,慢慢地走在隊伍後麵。
“你們今天畫畫的時候,有看到我和寒山離開過一段時間嗎?”
蘇寒問他們。
慕長生震驚無比。
“你們離開過?”
蘇寒點頭,把今下午的事告訴了他們。
沂沐聽完,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昨天下午畫畫的時候,和蘇寒哥哥一個房間的女孩也跟老師離開過。”
眾人麵麵相覷。
那麽看來,今晚是和繆文一個房間的人遭殃了?
蘇寒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下徐陽皓。
他看得出來,徐陽皓是他們那群人的領導者,所以直接告訴他提防繆文是最好的選擇。
繆文並沒有和他們隊伍的人住在一起。
“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是被完全打亂了的?”
顧寒山皺眉,他覺得這樣的安排,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蘇寒夾起一筷子的菜。
“從某種角度來看,如果我們很熟,大多數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對方開門,如果我們不熟,也許會多問幾句話,有利有弊,不熟的話,不輕易開門,但也因為不熟,互相不了解,更容易被騙過去。”
蘇寒的分析向來一針見血。
“總之明天開始,大家畫畫的時候別太認真,提防著老師,還有其他幾個已經被殺了的人。”
顧寒山點了點頭。
晚上,蘇寒一個房間的女孩沒有再來敲門,蘇寒一個人睡一個房間,相當愜意。
第二天,蘇寒是被熟悉的尖叫聲吵醒的。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