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教官一如既往地板著一張臉,不過倒也信守承諾,之後沒再難為那些學生,隻是按照正常軍訓的訓練量。
而桑硯的動作方麵,由沈隨晚上親自輔導,周教官也沒再當著所有人的麵罵她。
上天向來都是公平的,她在學東西的時候接受能力強,體育運動方麵就弱了些,能撐過這為期半個月的軍訓,最要感謝的是之前在附中那些年的晨跑。
要不是之前的兩年每天早上都會跑上幾圈,恐怕她這次軍訓早就堅持不下來了。
軍訓結束那天,沈隨跟教官告別之後,習慣性地往桑硯所在的班級走去。
之前還彼此略有摩擦的兩撥人,此刻正有人因教官的離去而埋頭哭泣。
等沈隨走到桑硯身邊的時候,發現他家小姑娘眼眶也紅了一大圈。
周教官麥色的皮膚難得有些紅。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嗬道:“哭什麽?”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哭的人就更多了。
沈隨眼睜睜地看著桑硯本就通紅的眼眶更是積攢了一汪眼淚……
輕歎口氣,他伸出手臂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見不得離別?”
從高考之前的事情,他就猜了出來——桑硯害怕分別。
可是人生這條路,從來沒有人能陪著一個人走完全程,每一段路都會迎來一場分別,再迎來一段全新的聚首。
桑硯用力地點點頭。
“那就好好道別。”他手掌使力,將她往前推了一步,正好推到周教官的麵前。
周教官抬眼,與沈隨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明明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可兩人比試的事情仿佛還曆曆在目。
沈隨動了動唇,衝他比了個口型。
口型有些奇特,怎麽看也不像再見或是拜拜。
等周教官再一低頭,便看到麵前的小姑娘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來。
桑硯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袋子塞到了教官的手裏,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後便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