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帶著些微粗糲感,劃過她眼底的時候生疼。
桑硯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剩下的眼淚是被他用手指給磨出來的。
沈隨拉開椅子,將原本放在桑硯桌上的袋子打開,從裏麵取出藥膏:“把手給我。”
“……”
桑硯還在跟眼淚作鬥爭,沒有理他。
見她仍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沈隨嘖了一聲,拽過她的手,便將她的手袖給翻上去了。
他的動作看起來粗魯,實則力氣很輕,在看到她手臂的青紫後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雖然那一拳卸了力道,可畢竟沒辦法完全避開,所以還是有五成的力道打在了她的胳膊上,就那小細胳膊,他都怕給她打折。
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塗抹在她的手臂上,沈隨用掌心幫她揉搓開。
不得不承認,比起最初給湯圓洗澡的那時候比,他在控製力氣這方麵已經很有進步了,當然手勁還是有些大。
注意到桑硯皺著眉頭開始憋氣的動作,他緩聲開口:“忍著點,不用力的話藥效就會打折扣。”
她撇了撇嘴:“哦。”
兩人一陣沉默。
沈隨在她的手臂上塗了厚厚一層藥膏:“衣袖要我幫你放下來嗎?”
“不用了。”
她怕藥膏會沾在衣服上。
又沉默了一會兒,桑硯主動開口:“剛剛你在樓下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抱歉。”
他當時的語氣太急,卻沒想過要將她弄哭。
沈隨的道歉倒是讓桑硯愣了一下,慌亂地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問你說的那個老套路是指什麽?”
她總覺得有些雲裏霧裏的,可現在整理了一下他說的話,她的思緒好像有了一些線索。
“你說這是李韻銘的老套路?他之前也給別人送過情書?”
沈隨的表情擺明了不想說,但還是‘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