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鐵路兩旁全是落日餘暉灑下的光暈,高鐵的車廂內,靜謐安和,時稚九靠在席修的肩頭上酣睡,路途有些遙遠,總共六個小時,這才開到第三個小時,時稚九就撐不住了。
前排的顧夕倒是格外精神,和任西寧兩人插著耳機在看電影。
席修翻書的手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歪頭看了眼身旁的女生,她一睡著,席修就把自己的風衣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了,一會兒沒注意,外套就滑下來了,席修替她攏了攏。
三百多千米的時速,窗外的風景刷刷掠過,席修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身旁的人。
時間就如鐵軌上的列車,轟一聲就開過去了,一個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好像不久前他還在警告她離自己遠點,眼下又疼她緊的很。
“席修?”時稚九剛睡醒,朦朦朧朧的搓著雙眼,奶聲奶氣的喊了他一聲。
“怎麽了?”
兩人緊挨著,但時稚九還是繼續往上貼,“你在看什麽呀?”
席修把視線挪了回來,“看你。”
“噢...”
她有輕微的起床氣,一醒來就喜歡粘人。
她死死的扒拉著席修的手臂,弄得他連書都看不了。
席修捏了捏她的鼻子,“一醒來就粘人是嗎?”
“嗯...”
都說春困秋乏,誰知道過了秋天,還是一種睡不醒的感覺。
“誰都黏?”
“嗯...”她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鼻音,估計是還沒清醒過來。
席修忽然往裏一挪,嚇得時稚九一倒,重新坐起來後怒視他:“你幹嘛?”
“不是誰都黏嗎?旁邊那麽多人,換他們黏去,我累了。”
“......”
神經病!連這種醋都要吃,她怕不是和一壇醋缸子談了戀愛。
時稚九負氣的雙手抱胸,兩人都沒說話,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後,又叫了聲某人。
結果半天沒人應答,扭頭一看!他在認認真真的看書,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