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木溫潤一笑,說道:“情深的遊戲機忘帶了,我陪他回來拿一下。”
顧情深:“跟她說這麽多幹什麽。”
沐紅顏嗬嗬一笑,不打算忍這個賤人了,男人身上的臭毛病都是慣的,她諷刺道:“拿個東西還要人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姑娘呢,大白天的,你怕黑還是怕鬼呀?”
顧情深反唇相譏,“我怕瘋狗咬人,剛剛她還咬我一口呢。”
“那是你欠,狗都看你不順眼。”
“哦,原來你看我不順眼呀。”
“我就看你不順眼,你能怎麽著?”
看著兩個人恨不得撲到對方身上咬一口,程微木趕忙拉架,笑著對沐紅顏說:“沐紅顏,今天無意間看到你的義舉,果然有俠女風範,虧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弱女子呢,原來是女漢子,失敬失敬。”
沐紅顏:“…………”為何蒼天如此弄人?
______
許南音已經轉過三次車了,從繁榮喧鬧的市中心到貧窮落後的小山村,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過,或許她也不相信,那麽富裕發達的清泉市還有這麽破敗不堪的地方。
入眼,就是漫山的綠樹,遍野金黃的小麥,蜿蜒曲折的小溪向上遊綿延幾千米,低矮的平房、瓦房、磚房,甚至還有一兩家是土房子,隻有為數不多的樓房。
是山清水秀,也是窮山惡水。
許南音趴在車窗上,透著透明的玻璃窗往外看,樹影飛快的從車旁掠過,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痕跡,轉瞬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色已近黃昏,可是,許南音知道,距離家鄉還有一半的車程。這條路,她走過無數遍,從初中走到高中,走了整整五年,她步行過,騎過自行車,坐過小三輪,也坐過大巴車。她閉上眼睛都知道走到哪裏了,距家裏還有多遠。
等到許南音終於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潔白筆直的路燈立在路旁,卻沒有一絲亮光。許南音已經習慣了,村裏為了省電,從來不開路燈,隻有上級領導來村裏視察的時候,村長才舍得開路燈。她曾經見過明亮著的時候的路燈,真的很亮,亮的她能夠看清腳底下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