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下了飛機已經是半夜三點了,她有些悲哀的後知後覺,這個時間,自己竟然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打車去了酒店,卻發現身份證也找不到。
繁華的都市裏,她站在酒店門口苦笑,這裏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曾經養我育我的土地上,她已經不屬於這裏。
沒辦法,她唯一可以依靠的隻有那個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好朋友路淺了。
路淺半夜接到了夏暖的電話,直接從家裏蹦躂了出來,家裏的司機已經休息了,給邱墨打電話,他老人家喝醉了,根本就不能開車。
最後,路淺打車到了人民公園附近。
因為冬季的b市實在是太冷,夏暖從行李箱裏掏出了厚厚的羽絨服披著,從遠處看去像是個大大的紅棕子。
路淺心疼啊,拉著這個大粽子回了家。
故地重遊,總是有些傷感的,夏暖這麽多年了,都極力都告訴自己早就忘記了,但是還是會不自覺的回想起來當時的種種。
這裏有她割舍不掉的東西。
漆黑的夜色裏,路淺拉著夏暖回家,經過林家的時候,兩個人都忍不住駐足了,籬笆裏,金黃的向日葵已經搖搖欲墜。
“這裏住的已經不是那些人了。”路淺盯著那些植物,頗有些失落的開口。
她雖然生在這裏長在這裏,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人力能阻止的。
“嗯,我知道。”夏暖點點頭,還是下意識的望望那件熟悉的房間,沒有任何的光亮了,在那裏,不會有一盞橘黃色的燈等著自己。
就連灰色的窗簾也變成了素白色,宣告著都已經過去。
忽然間,身後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有人開車經過這裏,然後緩慢的倒了過來。
林臣似乎是剛剛從夜店回來,身上的煙味很濃,但是應該沒喝酒,否則他也不敢這麽開車。
“真是的,冤家路窄!林臣居然這麽晚回來!”路淺將夏暖藏在身後,然後不卑不亢看著眼前的粉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