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謊言

第十八章 秋天的雨有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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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船口不通火車,一條省際公路穿鎮而過,申同輝駕車可以直達這裏。

車行至西遼河邊,他在駛上橋前,把車停下來,向遼河走去。這條穿越關東大地的河流,已失去它的英雄時代的風采,磅礴的氣勢成為明日黃花。

當年申同輝爺爺的爺爺輩乘坐平底大船,沿河到營口直航國外,百年後的今天展現在申同輝麵前的遼河,隻剩一道窄流,河**種滿玉米。

申同輝站在河邊向遠處眺望,陳船口的小鎮輪廓可見,當年它是遼河的一個渡口,陳姓的父子擺渡形成了乘船的渡口,以他們的姓氏命名——陳船口。

林鬆的父親是陳船口鎮委書記,按他們全家離開鎮子的時間推算,林鬆在該鎮讀到高中一年級……手機突然響起,他的思維被衝斷。

“喂,你是申同輝嗎?”

“是,是我。”

“我們是市血液中心,你來登記過捐獻造血幹細胞吧?”

“對。”

“有一個患者和你配上型。”

“那好啊!”申同輝說。

“我們問問你,是否願意捐獻造血幹細胞。”

“當然願意。”

“請你來我們中心一趟,有些具體情況和你談談。”

“我出差在外地,返回城就到你們那裏去。”

一條生命因自己的捐獻而新鮮下去,申同輝心裏有股幸福的感覺像麵前的遼河汩汩流淌……當他的目光抬遠一點見到一處斷流,心裏油然而生憤慨:幹嗎要扼殺生命?

申同輝在行駛的車上,對林鬆殺人不可理解。假若妻子和這樣的人攪纏在一起就更不理解。

“從哪兒問起?”車接近陳船口,他在尋思調查怎樣開始,按道理說打聽原鎮委書記總會有人知道。當然林鬆父親調任離開小鎮近二十年,人事皆非,年紀大些的人也許還有記憶。

陳船口的街沿著省際公路而建,最高的建築物三層樓排列路側,倒像一根肋條生出的肉,給人一種清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