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謊言

第七章 撕裂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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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圓診所裏的談話開始進行得並不順利,丁曉琴一直訴說她要見蓬蓬的理由,一直說隻見一眼就成。

“我沒過高的要求。”丁曉琴說。

王莎莎認真聽她說,一句話也不打斷,讓丁曉琴有話盡管朝外倒,幾次把水杯子推到丁曉琴的麵前,用眼神代替說話:你喝口水。

丁曉琴說得口幹舌燥,的確需要水來潤濕喉嚨,她情緒激動,動情傾訴,沒有一點兒表演的成分,自然流泄出來的心聲,令人感動。她說:“為控製自己不去想她,我扇過自己的耳光,打腫了自己的眼眶子。”

王莎莎的目光受到指引,她發現丁曉琴的左眼眶處,黑黢黢的淤血尚未被吸收消退,如此重手擊打自己,可見當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女醫生投過去同情的目光。

“孩子離開我懷時還裹在褯子裏……”

褯子?王莎莎不懂這個詞意。

“尿布。”丁曉琴說。

尿褯子屎褯子,在農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城裏女人一提尿不濕什麽的全知道。王莎莎城裏生城裏長,雖然身為婦產科醫生,但是自己一生沒生產過,也沒養育過嬰兒,不知道褯子是什麽東西就不足為怪了。

“她連眼睛都沒大睜開,不認人呢。”丁曉琴說褯子是強調孩子很小就離開了她,“誰身上掉的肉誰不疼?”

王莎莎又聽到三年前丁曉琴說的話。實實際際地講,蓬蓬的確是丁曉琴身上掉的肉,和普通母親不同的是蓬蓬孕育過程存在特別細節,造成蓬蓬是她身上掉的肉又不是她的孩子的結果,原因還在孕育過程中的特別細節。

“當時我是什麽都向你講清楚了。”王莎莎說,她強調特別細節的產生是得到你丁曉琴認同的。

“我不打賴。”丁曉琴說,她承認特別細節是自己同意的,用不打賴表明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