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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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子裏鎮有徐將軍巡防軍駐守時代的城舊牆,用草垡子[1]修築,雖說不很堅固,原有四個大門,現封死兩個,隻剩東西兩個,可以擋住兵馬隨便進入,平時有幾個警察持械把守城門。

“立正!”

“敬禮!”

陶奎元和馮八矬子騎馬出城門時,站崗的警察拿出吃奶的勁兒喊,署長在馬背上給部下還禮。

出城走完一段路,他們走上一條毛毛道(便道),很快登上一座山包,來到一棵歪歪扭扭的老榆樹跟前。

“到啦,署長。”馮八矬子下馬,指著樹杆中間的樹窟窿說,“準保是它啦。”

“信放在這兒?”陶奎元折截樹棍向樹洞裏捅了捅,誰也不敢貿然將手伸進去,保不準裏邊有蛇、毒蜘蛛。

“胡子是這麽說的。”

“那我們就來這兒取信。”陶奎元扔掉樹棍,樹洞不深,什麽也沒有。他向高坡走去,馮八矬子跟了上去。

荒野在眼前鋪展開去,一望無際。

亮子裏鎮兩個城門,他們偏偏選擇這個門,絕非異想天開。胡肯定藏在西大荒的蒲棒溝。

“八矬子,據你掌握,西大荒有幾綹胡子?”陶奎元問。

“報號的有遼西來,坐山好,久占三股。”

“聽說最近還有一個叫?叫什麽?”

“署長您說的是小白龍吧?”

“對,是他。”

“剛拉起綹子,搶望興村畢小圈家,正巧畢小圈在安國軍當連長的兒子回家探親,一個人就把小白龍一杆人馬打得丟盔卸甲,死傷數人,最後竟靠窯(投降)和畢小圈的兒子走了。”

陶奎元想起來了說:“唔,你對我說過此事。”

“雙喜的事我覺得背後有故故牛(秘密)。”馮八矬子說。

“什麽故故牛?”陶奎元驚奇。

“綁匪咋知道雙喜哪天回家來,走哪條道?顯然是有人給胡子當‘掛牌’的。胡子同‘掛牌’人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