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子洞村外的草很好,勤務兵牽著兩匹馬去遛,馬不時低頭啃著帶露水的草,打著響鼻。
“有根!”徐德龍遠遠地跑來喊。
“四爺。”
“這馬真好啊!”徐德龍羨慕地看馬,商量道,“讓我騎會兒馬。”
“你要騎馬?”勤務兵上下打量徐德龍,開玩笑道,“昨晚沒累趴蛋(趴下)?娶媳婦有意思嗎?”
“你讓我騎馬,”徐德龍生出道眼說,“我全告訴你。”
勤務兵望著馬遲疑,他在想用讓他騎馬換洞房的隱私合不合算。
“你不想聽?”徐德龍逗適他道,“娶媳婦……”
“想,咋個不想。”勤務兵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扶我上馬。”
“四爺,你慢點兒。”勤務兵扶徐德龍爬上馬背,軍馬脾氣暴烈,噅噅嘶叫,徐德龍趴在馬背,膽怯不敢直起腰。他隻得給他牽著馬,在草地上慢慢走。
“顛兒顛兒,騎馬做官!”徐德龍樂壞啦。
“說呀!”勤務兵急切想知道洞房的詳細內容,“上炕和媳婦一個被窩……”
“我上炕自己一個被窩,睡覺沒脫衣服。”
“沒脫衣服?唬人。”
“撒謊我是小狗的。”
“洞房不脫衣服?”勤務兵懵然。
在徐家人眼裏,十六歲的徐德龍穀子瓜果一樣成了熟了,洞房裏幔杆上搭塊白布,血斑耀眼。
嫂子們說笑湧進來,目光一齊投向白布,目光又一齊投向丁淑慧。
“喲,紅了,紅了,我們四弟挺那個……”臧雅芬最活躍,問道:“淑慧,德龍行吧?
丁淑慧苦澀地笑。
“淑慧,”徐鄭氏拉住丁淑慧的手,說,“過了這一關,往後就好啦。”
臧雅芬見丁淑慧站不直腰,瞥眼她的下身,傳授一個經驗:“使毛巾敷敷,一定要用井拔涼水。”
“德龍呢?”徐鄭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