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喜蛛蛛自棚頂垂絲懸空在安鳳閣麵前,他悅然道:“早道喜,晚道財。”
果真在上午有個人來敲警察局長的門。
00“請進!”安鳳閣坐直身子,係好風紀扣。
四鳳綽然走進來,草木一樣蔥翠在警察局長麵前。
“三夫人?快請坐!”安鳳閣眉開眼笑,起身讓座。
“安局長”,四鳳穿著正宗旗袍,絕不是“改良旗袍”,風姿綽約,“我有件事請您幫忙,不知局長是否方便。”
“三夫人,有什麽事請講。”安鳳閣巴不得四鳳求他做什麽,因此爽快地說保護警察的家屬,是我的天職。
“我的一個親戚給抓走,送到白狼山。”四鳳迎著一道不難理解的目光,說,“他體格不太好,腰腿疼病多年,幹不了重活兒。”
“嗚,你是說他在勤勞奉公隊……”安鳳閣說,“你哥夢天不知道這件事?勤勞奉公隊歸他們科管。”
“我哥不知道,憲兵隊抓的人。”
“憲兵隊,嗯”,安鳳閣還是停頓一下,說,“勤勞奉公隊的人不都是警局征用的,憲兵也征人,你的親戚就屬於這種情況,嗯,他叫什麽名字?”
“佟……”
“是趕車的大板兒?”
“是。”
“他姓佟……是你什麽人?”安鳳閣問。
“姑父。”二嫂出嫁前四鳳就叫她二姑,佟大板兒自然是姑父。
姑父,姑舅親輩輩親,砸碎骨頭連著筋。四鳳為姑父說情理所當然。憲兵隊抓的人,要出來有難度。白狼山的工程浩大,勞工的需要量加大,已在四平省內征用。
“安局長,您看?”四鳳美麗地望著警察局長。
困難和魅力擺在安鳳閣麵前讓其抉擇,他毫不猶豫地選擇魅力。四鳳是他心中的蝴蝶,飄然翩飛,希望她落在心田。他說:
“我試試看吧。”
“謝謝局長”,四鳳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兩百元錢,“一點兒小意思,買杯茶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