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樂園酒店的一間包房,兩張桌子坐滿人,禁毒支隊的二十九人已到二十八人,圍碟小菜已擺放上,服務員問:
“現在上菜嗎?”
翁力瞥眼身邊的空位置,說:“再等等。”
東北酒宴講究座次,做東或主賓坐的位置朝向餐間的門,翁力左手留一個位置,給劉宛澤留的,今天是他自掏腰包,主持這次周末酒會,歡送支隊長郎多和新任副支隊長翁力。大家都到了,主持者卻遲遲未到。
“問問劉隊怎麽回事。”郎多說,行使最後一次權力。
警察打通劉宛澤的手機,對方讓把電話交給翁力。
“人到齊你先主持喝酒吧,我晚到一會兒。”劉宛澤說。
“那樣好嗎?你不到……還是等你吧!”翁力覺得唱主角的沒到,酒席延後開。
“我有急事脫不開身,你們進行吧!”
聽劉宛澤的語氣有些著急,發生了什麽?他問:“到底怎麽回事,劉隊?”
劉宛澤的聲音降得很低,說:“我在醫院,灣灣……你別跟大家說,我安頓完就過去。”
“用不用去個幫手?”
“不用,這兒有人。”劉宛澤沒說誰在場,就掛斷電話。
郎多探過身,問:“怎麽回事?”
“劉隊兒子住院了。”翁力說,“讓我們先進行,他盡快趕過來,郎隊你看?”
“開吧!”郎多說。
“你是前主要,你主持吧。”翁力說。
“還是你主持。”郎多推辭道。
“好,開席。”翁力對服務員說,“走(上)菜!”
翁力向大家說明劉宛澤有事兒晚一會兒到,然後宣布開席。祝酒詞省略歡迎自己部分,變成了專一的歡送郎多,他的話成為一種導向,歡送郎多,人人起杯敬酒,郎多成為酒宴中心。
郎多帶這支隊伍有幾年了,說大家一道出生入死不為過,緝毒警察就是在刀尖上行走,隨時隨地都可能光榮。與毒販的生死較量中結成的友誼牢不可破,隊伍值得留戀,戰友難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