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大手夜半偷偷溜出天籁小镇的夜晚,两名刑警跟踪他。出了小区的穷大手装出闲逛的样子,在对过马路上的烧烤排档前停留一阵,要了两串烤大蒜,观察着四周。
“他挺警惕。”罗红泥说。
“警惕说明他要做什么。”翁力说。
“他不像出来吃烧烤,瞧他没要什么东西。在这儿等什么人吧?”
“像,应该是。”
两名刑警藏在一旁监视,分析目标可能做什么。常理的判断有时靠不住,穷大手把拿在手里,根本没吃的烤蒜丢进垃圾桶里,上了一辆出租车。
“跟上他。”翁力说,刑警也叫了辆车。
夜晚街上车少跟踪有些困难,距离不能太近,好在司机技术很好,不吱声不言语,乘客要求怎么开就怎么开。
穷大手在一个叫水岸家园的小区下了车,值夜班的保安没拦他,说明他经常来这里,刑警进去却有些困难。
“怎么办?”罗红泥问。
“我们不能进去,”翁力想进去面孔生保安毕竟要盘查,现在还不适合亮出身份,不清楚保安同穷大手的关系不能露出自己是警察,“我们在外面等他。”
谁住在这里,穷大手深更半夜来找谁?刑警要弄清,一时又无办法弄清,跟踪无果他们没离开,此小区建在穿城而过的那条河畔,河岸设了供人休息的露椅,柳树掩映着,正适合监视。
“这里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罗红泥说。
隔着一个空椅子的第三张椅子上就有一对儿,毛巾被一样的织物遮盖着,像不断发生余震,椅子的响动声很大。夜晚这种地方你别看,有怎样的情景都属正常。
水岸家园的建筑清一色的复试结构,名牌房子精装修价格不菲,买得起的应是有钱人,几百户人家确定穷大手去了哪家困难。
“他出来了,还有一个人送他。”翁力说。
送穷大手的人到门口,跟门卫保安说什么,听见笑声却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保安一定认识他们。”翁力判断道。
只要保安认识他们,刑警心里有了底儿。
次日,刑警来到水岸家园。
“监控录像全在这儿。”保安队长说。
“看一下十点到十一点这段进出小区大门录像。”翁力说。
保安队长放了那段录像,穷大手走进小区,在大门口跟一个保安打招呼,然后走进去,在十点五十二分走出来,一个人送他。
“这个人是谁?”刑警问送穷大手出门的人。
“医生。”保安队长认出来。
“他叫什么名字?”
“关键。”
“他在这里居住。”
“46号楼506业主。”
“他家都有什么人?”刑警问。
一个人居住,保安队长没见医生有家眷。
“这个人呢?你认识吗?”
保安队长说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此人经常来,开车来的时候多。
“他开的什么牌子的车?”
“凯美……瑞,凯美瑞。”保安队长说。
刑警弄清了穷大手夜半来水岸家园,找医生关键。
“关键?这么耳熟?他……”明天罡没想起这个有印象的医生。
“外科医生,他在鞑子香上班。”翁力说,他们工作做得很细,关键的身份也弄清了。
“鞑子香的外科医生?”明天罡眼前一亮,字字敏感,外科医生──鞑子香──穷大手──碎尸命案,这些放到一起想,和面似的揉一揉,立刻成一种东西。乌米的命案中,必须有一名或一名以上的外科医生参加,此人是不是呢?
“他从医时间……”明天罡问。
“原是市中心医院的大科主任,因嗜酒遭辞退,自己开诊所多年,近年被鞑子香招聘去,仍做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明天罡重复道。
“此人外科技术很高,做过无数例手术。”
“医生嗜酒?”
“院方这么说。”
医生嗜酒特例,因此开除则是特例的特例。
“保安证实,穷大手经常进出水岸家园去找关键。”翁力说,“他跟外科医生来往密切。”
又一个嫌疑人进入警方视线,关键具备条件,本人是外科医生,假设他参与了犯罪,角色是摘器官者。
“你们继续监视穷大手,医生关键别人去调查。”明天罡指示道,“如果有条件进入穷大手住处,看一下环境,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乌米的遇害现场尚未确定,医院手术室已被排除,那么多的医护人员在场,再愚蠢的杀手也不会众目睽睽下作案。割下一个人的器官,需要一个相对隐蔽的环境,某某住宅可以做这种事,穷大手一个人居住,条件更具备。
“我想办法。”翁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