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审小六子,看看他知道不知道曹向东为某个女人做事。”明天罡说。
审问小六子很顺利,他承认在中医学院接的乌米并勒死他,强调被人强迫:“我不干不行。”
“谁逼你?”
“李君,他听东哥的。”小六子答。
“东哥是谁?”
“这……”小六子不敢说,他不知道曹向东已死。
“曹向东吧,他死啦。”刑警故意透露给他,目的让他不要怕,审讯一到曹向东他就避而不谈,明显是怕。
小六子惊愕,继而如释重负,说:“他死啦我敢说了,东哥是曹向东。”
“我们早就知道你们说的东哥是曹向东,现在要问你的是,曹向东为谁做事?”戴涛问。
小六子讲出他跟穷大手面和心不和,穷大手有曹向东撑腰,他才俯首称臣,贬损道:
“曹向东吃软饭,鸭子!”
“吃谁软饭?”
“我调查过……”小六子说。
小六子被穷大手拳头征服,是穷大手刚刑满释放不久,也许是蛰伏,或者说养精蓄锐,租住的平房跟房东相处很好,房东的儿子睡了邻居的年轻媳妇,邻居找小六子平事,穷大手出场,身缠着炸药出场,小六子给震慑住了,当天他做东请了酒,喝得半醉时说:“君哥你狠,身绑炸药。”
“小六子,听说你自称黑社会?”穷大手正啃着鸡爪,声音有些油腻。
“不敢,君哥面前不敢妄称。弟兄为混口饭吃……”
“嘿嘿!就你这几头烂蒜?立棍闯江湖?”穷大手讥笑道,“油缩子发白──短炼!在三江地面上混,跟我干吧!”
“跟君哥干!”小六子违心道。
如此简单收编,小六子当然不服气,他心里汪着一口恶气,复仇之心隐藏很深。悄悄地探穷大手的底细,待羽毛丰满干掉他。
“这小子定规(一定)有靠山。”小六子想。
寻找令穷大手牛B的大山,看见了曹向东。他是干什么的呢?继续朝前摸,发现有个女人跟曹向东在一起,小六子惊讶道:
“起群子!”
起群子──东北粗话,狗**,有时借用到男女**上。小六子眼里他们就是起群子。他为什么这样糙说?原因是他看他们俩一点儿都不般配,女人长相又老又砢蠢(丑),曹向东缕瓜的(周正、健美),咋跟她?
**人很勤,小六子跟踪他们到河边。
夏季的清河边,李玉芳铺块小毯子,曹向东拎一篮东西,五颜六色的水果,他们先是吃,那件美妙的事情情节冗长,叙述缺乏精炼,换小六子就不会这样拖泥带水,到发廊他猴急发廊妹抱怨,你着急赶火车啊!他的理论是干这事就是干这事,聊什么?
**者边吃边谈,是一种情趣。见面就叮当……仅局限小六子这种人,李玉芳不是这种人,要比小地赖有层次。
“皮太厚,开壳(开战)啊!”小六子心急火燎的。
目睹河边的事件后,他发誓不再观看,太折磨人。有时就是怪,越不想看到非让你撞见。一次他进白狼山,见林子里停辆三菱越野车,好奇走过去,看到两个人在后座上亲近,正是李玉芳和曹向东。
“秃子,”小六子叫来最信任的人,“那什么你去足疗室当保安吧。”
小秃子是小六子手下的人,小六子的人马被穷大手吃青──庄稼还没完全成熟就收下吃──后,根据穷大手的安排,人员化整为零,小秃子去网吧做网管。
“让我去……”
“咋地不听我的啦?”小六子冷起脸子。
“不、不,六哥,你叫我去我就去。”小秃子急忙说。
小六子说:“我信着你才派你去足疗室,是为我办件事……”小六子讲了任务,“你盯住他们。”
“六哥,我……”
“滞扭(不愿做)啥呀?”
“我怕烂眼睛。”小秃子说。
当地一种说法,看男女**的事烂眼睛。
“别遮柳子(借情由)。”
“我去六哥,大不了烂掉眼睛。”小秃子说。
曹向东几次跟李玉芳在足疗室的房间里幽会,小秃子看见后向小六子报告,他们什么时间开始,什么时间结束,一一报告清楚。
“今天他们俩……”
“中午在包房里……”
小六子仍然未停下顺藤摸瓜的脚步,李玉芳是最大的瓜蛋,说瓜王也成,跟她比曹向东顶多是根瓜秧。
“和曹向东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戴涛问。
小六子顾虑起来。
“你不敢说?”
“我都犯了大罪,有啥不敢说的。”
“那人是谁?”
小六子弄清她是神鹿药业集团总裁的妻子,原李长龙副市长的独生女儿,现没任何社会职务,他坚信她是无冕之王。
“她怎么和曹向东?”小六子琢磨她俩的关系,想到一只寓意动物:鸭子。在不同场合对此种人称呼有差异,书面语叫面首,布告上叫姘夫,老板娘养的叫白相……他倾向叫吃软饭的,故此他对刑警说,曹向东吃软饭的。
小六子说是李玉芳。
有钱女人故事多,李玉芳有贾明哲,还有吕副总,又冒出曹向东,三个男人角色不同,丈夫,情人,鸭子,从这个意义上说,她的生活可谓丰富多彩。
确定曹向东吃李玉芳的软饭,不难推断她指使曹向东杀人摘肝给丈夫用,但缺乏直接的证据,明天罡始终认为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多种原因他不肯讲,他对欧阳志学说:
“你还要再做徐大庆的工作,他还有未说出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