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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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到了結尾,整個案子的審判稍後進行,有一個人必須交代一下,那就是賈明哲。

別墅隻剩下他一個人顯得空****了,他的身體在走出公安局大院就開始枯萎,變成一片舊樹葉。虛弱使他想到樓上去都很困難,他像一隻被轟趕出族群的狼,孤獨地殘喘。秋風剪碎的花瓣兒殘體,正從客廳落地玻璃窗前紛紛飄落,植物的動物的生命都可能遭滅頂之災,誰也無法預測和抗拒,自然法則對有情感的生靈就是殘酷。

賈明哲寧願凋零前做了件事,在白狼山中的公墓買下塊最貴的墓地,相當於三江市品牌精裝修一百平方米商品房子的價格,先將烏米的骨灰下葬。

秋天腳步特別快,賈明哲迅速枯萎下去,他不想逆轉什麽了,拒絕治療的消息傳到了歐陽家,黃倩倩說:

“我們去看看他。”

歐陽誌學駕車同妻子到來,十分不是時候,一座晚秋中的到處是植物殘體的別墅,讓人感到驚悚的蒼涼。

門緊鎖著,台階鋪滿花瓣和落葉,像一個世紀沒人住的空宅。登上台階黃倩倩伸手敲門,腳踩上什麽東西,低頭看去是一隻高檔皮鞋,皮鞋卻很新。她的心裏充滿破敗,還是按了門鈴。

許久也沒有回應。

“像是沒人。”歐陽誌學說。

“他一定在裏邊。”黃倩倩說,人在裏邊不肯來開門,一種不祥之感水一樣漫過心頭,“報警吧!”

歐陽誌學遲疑片刻,打了電話。

別墅門打開了,人們見到一具屍體,賈明哲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肝區部位,眼睛半睜半閉,有明顯幹涸的淚痕。

警察檢查他的房間,發現一大紙箱藥品,精致的安瓿上布滿英文,黃倩倩拿起一隻藥瓶,說:

“是抗排斥的藥。”

人們推測,賈明哲停止服抗排斥的藥物。

“肝髒移植抗排斥藥物一直服不能停。”黃倩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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