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誰辯護

第二十章 骨肉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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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級人民法院民事庭就沈惠婷訴範元初侵吞遺產一案首次開庭市理。審判長宣布開庭後又加了這麽一段話:“我們的目的是為了疏通曆史的淵源,澄清客觀事實,確認各人的合法權益。在這個前提下,希望原被告雙方能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發揚社會主義的精神文明,協商解決遺產問題。”

田士霏與自己的當事人言鳳鳴約好,提前半小時到庭。他早早地到了,言鳳鳴卻遲遲不見人影。田士霏恨啊,恨不得言鳳鳴半路上遇到車禍一命嗚呼,那樣他就能從這樁倒相的案子裏擺脫出來了。田士霏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危若累卵的地步。他媽的言鳳鳴簡直是個流氓,還有他那個眼珠子一刻不肯停的婆娘,一對強盜坯!看看言鳳鳴那張陰絲絲的馬臉就不象是言鳳嬌的弟弟,田士罪拿言鳳嬌的照像反反複複地研究了半天,怎麽也找不出絲毫與言鳳鳴相似的線條。單憑名字中有兩個相同的字就能認個有遺產的姐姐了嗎?白日做夢!田士霏深諳法律條文,明明知道不可能辦到的事偏偏還要絞盡腦汁去辦到它,什麽叫痛苦?這才是真痛苦呢,看著麵前是一堵牆硬把個腦袋往上撞,是把牆撞翻了呢還是被撞得頭破血流?田士霏自己也不知道。他媽的言鳳鳴你個詐騙犯! 田士霏獨自一人能把言鳳鳴罵得個屁滾尿流,可是當著言鳳鳴和那個婆娘的麵,田士霏使遍了各種各樣的笑臉還要擺出穩坐泰山的模樣把胸脯拍得山響,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豔,我都是為了你呀!田士霏恨得無處出氣時便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呼喚著言豔。 自從被言鳳鳴“捉拿”以後他已三個星期沒去找言瀚了,也就是說在他沒有替言鳳鳴打贏官司以前是不能再見言瀚的麵的。他想言豔想得“衣帶漸寬”,言淞也打熬不住,電話直打到他的辦公室:“士霏,你為什麽不來了?你想把我甩了?啊?!怕我哥哥做啥?你越是怕他,他越是拿得你緊!"可田士霏到底還是忍住了沒去看言淞。他怕。言鳳鳴那種人什麽事做不出來?萬一他設了埋伏叫你好看呢?想到此田士霏渾身起雞皮疙瘩,那樣一來他田士霏這一輩子便完了!眼前兩條路,都是死路,比較一下,揀一條有可能走通的路鑽鑽看,盡管把言鳳鳴恨得要死還是得千方百計想辦法幫他打贏官司,說穿了,是幫他騙一筆錢或幾間屋,是為自己買一張自由進出言豔房間的路條。田士霏象一頭被架上鞍害的畜生由不得自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