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誰辯護

給趙律師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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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長篇《你為誰辯護》完稿之後

(代後記)

趙老師:您好!

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你還是那樣成日不著屋地忙案子嗎?千萬當心身體,你畢竟不是小青年了。不過你會說,正因為有生餘年不多,更得加緊多辦幾樁案子。

我剛完成《你為誰辯護》的書稿,寫完最後一個字時我的感覺就象蠶完成了一次蛻變,聖潔而超然。我自信並且珍愛它,可我仍是誌忑不安,等待你與你的同伴們的評判,等待讀者的評判。如果這部作品能夠成功的話,我首先要感謝你無與倫比的幫助,如果這部作品仍不夠成熟,那是我筆力未到,我仍是要感謝你,因為你對我的幫助並非僅僅讓我獲得了創作的靈感,而是對我精神世界的開拓性的啟示。

我記得三年前的夏天,我剛調到作協從率專業創作,頭一天早上不用出門上班,坐在書桌前,鋪開稿紙,我突然感到一種空虛,一種恐慌,仿佛有一張透明的玻璃紙把我與外界隔絕了。我並不是寫不出東西,我有許多構思,我也記錄了一些素材,我的情感也常常會莫明其妙地折騰,我也有本事將心靈的每個頗栗仔仔細細地描迷出來廠我卻無端地害怕,我不知道我寫出的小說人們喜不喜歡看?我從不放把這種感覺告訴別人,人家會說:別說現成話了,不是你自己情願要當專業作家的嗎?在一次與讀者見麵的座談會上,有人尖銳地提問:你們作為上海的女作家,看到有那麽多人迷戀瓊瑤的愛情小說時,你們心裏有什麽想法?我困惑。有同行或評論家對我說:你要有點現代意識,你要突破你要超越你要深刻你要幽默“。 我亦困惑。我自以為我是真誠而勤勉的,我自以為我不趨時我不媚俗我是清高而自然的。我在困惑中徘徊。

趙老師,就在那段排徊的日子裏,有個朋友跟我傳奇性地提起了你,問我願不願意認識你,我立即表示非常願意。頭一次與你見麵,約好8點半,我遲到了,因為車擠,因為路不熟。你正在和一位當事人談話,你看看表,很平淡地囑我在一旁等一會。事後朋友告訴我,你的時間都是一分不差地排滿了的,說好幾點幾分就是幾點幾分的。你沒有責備我,我暗暗地自責。那次你隻跟我談了幾分鍾,沒有一句客套話,徑直安排我參加哪樁案子的工作,並約定下次碰頭的時間與地點。我感覺到你壓根沒把我當作個來采訪的作家,隻把我當作來實習的學生,我馬上感到一陣輕鬆,當時我確實沒有明確的采訪目標和寫作計劃,我隻是想走出書齋透透新鮮的空氣,隻是想認識你了解一個與我完全不同的人生,並且通過你接觸的形形式式的案件了解更多的形形式式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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